“啊……”柳涵意一腔准备好的话全部哽住了。
不是，刚才看秦总的表情不是还挺平静美好的吗？这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她突然就变了……
那自己还是老老实实打消原本的念头吧。
一路没有人再说话。
“要见你们秦总一面，可还真是困难啊。”
白若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容，看着前台脸上丝毫没有松动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秦氏的员工都是这么又臭又硬的吗？她还真是讨厌死了这些循规蹈矩不知变通的人！
“秦总，雪韵娱乐的白总已经在门外等了快半个小时了。”
助理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秦总十五分钟前，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没作出什么反应，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态度，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心情才好。
雪韵娱乐的人，其实也不是非见不可，就算是秦总吩咐他们把她打发走了，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秦亦凝靠在椅背上，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其中的关节。
毒焰说，当初下这个单子黑进雪韵娱乐和白若霏的电脑的人，是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客户，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但是她查了IP路径和历史数据，对方拿到了自己提供的通道，立刻就黑了进去，并且还上传了很多文件。
虽然自己并不知道对方上传的到底是什么文件，但是在那之后雪韵娱乐的技术部裁员，白若霏还找来了一家还算有名气的私家侦探社，要查的正是这件事的主谋。
最让她现在纠结的是，这家侦探社所提供的结果显示，是当时还在M洲拍戏的白崎，证据是一张白崎和一个戴着灰色鸭舌帽的男人一起吃饭的偷拍照片，说那个男人就是白崎找的攻击雪韵娱乐的黑客……
她本来还觉得奇怪，白崎即便是作为雪韵的死对头，光新的艺人，而要对付一家娱乐公司，也用不着他这么一个明星亲自去找黑客吧？这个侦探社难道没有常识的吗？更何况，那个所谓的黑客，连自己的认识的人都不是，怎么可能会有能力打破他们Wn设置的防盗系统？
他们的动作那么明显，不会他们还认为，那个灰色鸭舌帽的男人，就是南时蔚吧？
根据历史订单，白崎也从未在Wn下过单，所以更不可能是他了。
但是得到这个结果的白若霏，却接受了这个答案，没有再继续查下去了。
秦亦凝作为这一系列的事情中的一小环参与者，当然明白幕后主谋肯定不是白崎，或者说，白崎即便是真的主谋，那张照片也什么都无法说明，根本没有办法作为有效证据。
可是为什么白若霏却相信呢？
白崎是和她有什么由来已久的仇怨吗？
还有，白崎突然冒出来一个被分手堕胎的绯闻女友，还有上一次的爆炸事件，是不是也和白若霏有关系？
只要秦亦凝愿意，分分钟，这些事情都可以浮出水面，所有的真相都可以呈现在她的面前，她不需要再这么纠结。
不过，她现在最大的考虑是，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查呢？
如果说让南时蔚去打听毒焰这次的客户到底是谁，这件事还在她的责任范围内，那么去随意地探查白若霏白崎等人的恩怨情仇，就完全不在自己的范围内了。
她当然也可以说是想要帮助白崎，毕竟他也算是自己上下楼的邻居，但是这么未经允许地，终究是不太好。
真是难办啊。
“请她进来吧。”
自己已经思考得够久了，再不让白若霏进来，估计对方对自己的怨念就更深了，她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对方为什么突然对秦氏抱有敌意呢。
“白总请坐，刚才秦总一直在看报表，一时间疏忽了，还请不要见怪。”
进来的女人穿着白色的西装，眼角眉梢有几分妩媚，眉心的皱眉痕迹有些明显，即便是现在表情还算平和，也依旧能让人看得出来，她经常皱眉，她的嘴角有些薄，大红色的口红涂出了上下嘴唇的边界，才勉强看上去不算刻薄寡情。
柳涵意只是扫了一眼，便将杯子摆放好，拎着茶壶问道：“白总喜欢喝什么茶？”
白若霏身后的男人清了清嗓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白总不喜欢喝茶，咖啡就可以了。”
“好的，那您稍坐。”柳涵意却连看都没有看向那个男助理，只是朝着白若霏说完，便转向秦亦凝，“秦总，我去给白总准备咖啡。”
自己没有得到正视，男人的嘴唇微微抿了抿，跟着自家总裁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秦亦凝这个时候也盖好了手里的钢笔，随意丢进笔筒里，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衣服上做出来的褶皱，这才走向二人面前。
“白总？有什么事吗？”
她缓缓坐在，姿态有些不太合时宜的慵懒。
“秦总，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因为我们员工的失误，制造了许多不利于秦氏集团的言论，我们总裁知道了之后特别生气，把那几个不懂事的都给教训了一顿，他们也知道自己的错误了，日前雪韵已经亡羊补牢，把那些不利于秦氏集团的言论都删除干净了，而且我们也发布了公众道歉函……这次我们白总过来，其实就是想当面表达一下没有约束好公司内的员工，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影响的歉意，还希望秦总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我们过于计较……”
男人说了好长一串话，秦亦凝就只听出来了几个关键词——推卸责任，道歉，没诚意。
没有总裁的允许，这个决策能施行吗？他们是不是把她当作是真的小白，所以随便说些什么自己都会相信？
公司的员工出了纰漏，后果也只是教训一顿，连具体的处罚都没有，至于道歉，如果是真的有诚意，也不会是，明明是自己问白若霏，回答的却是这个助理模样的男人吧？
秦亦凝不用多想，就知道白若霏这次来，不是正儿八经的为了道歉的，没准还又要有作妖，她突然有些不太耐烦。
“……”
她没说话，目光缓缓落在不远处的一盆绿萝上，甚至看上去像是在发呆。
“秦总，您看？”男人再度开口，代替白若霏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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