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和戚子薇人前恩爱，人后怎么样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陶静冷着脸。
汪洋表面不说什么，心里肯定有了隔阂，谁能忍受自己的老婆出柜，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贺彬面无表情看着她，感觉这个女人心里也是有点扭曲的。
见到人家夫妻感情破裂，她不仅仅是高兴，还幸灾乐祸。
“除了这件事，在公事上你们有争吵过吗？”单宸勋道。
“没有。”陶静看着他，很认真地说，“美容中心生意一直很好，所以没什么利益冲突，戚子薇以前是大明星，资源广、点子好，对于她的计划，我也是非常赞成的，所以工作上我们没有摩擦，没吵过。”
“真的一次也没有？”贺彬有怀疑。
“真没有。”陶静有点不耐烦，“警官，我连自己的丑事都告诉你们了，用得着说谎吗？”
“如果你觉得是丑事，就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贺彬嘀咕了一句，招来单宸勋的一瞥，他立刻闭嘴。
单宸勋又问了一些问题，凌晨二点多的时候，审讯结束。
贺彬跟陶静回家，去调查监控……
单宸勋走入监控室，对苏槿道，“你有什么看法？”
“陶静不是凶手。”她双手插兜，缓步走出监控室。
男人走在她身侧，两人到了解剖室，苏槿才继续说：“陶静虽然有动机，但她那么爱汪洋，甚至不介意他跟别人结婚也要跟他在一起，她不可能杀汪洋！”
“如果凶手不是同一个人呢？”
“你觉得有第二个凶手？”
“只是假设。”单宸勋当然清楚，四个人都是同一个人杀害的。
“好，假设有两个凶手，陶静也不可能是其中一个……”苏槿坐下，翻看验尸报告，“杨雪和汪洋差不多时间被杀，他们死于同一人之手，而戚子薇和保姆是在他们之后死的，你认为陶静会在看到汪洋死了后，还能冷静地杀害戚子薇吗？”
“果然是苏法医，没有退步。”单宸勋笑着，俯身看着她在灯光下闪耀的小脸，“我以为这段时间没有查案，会影响你的判断。”
“单警官，你太看不起我了，就算我累了，脑子停滞了，也不可能连最基本的推理都忘了。”她侧头冲他一笑，灿烂的笑容让男人心动。
“看到你这么正常，我就安心了。”
“你这话有歧义。”什么叫她这么正常？
单宸勋笑着坐下，与她分析案情。
“以目前掌握到的线索，你觉得这件案子是仇杀吗？”
苏槿摇头：“不能排斥所有可能性，比较线索不多，也不全。”
“还有关键的一个问题……”单宸勋正色道，“戚子薇女儿的亲生父亲是谁？”
“这个问题，或许可以问问副总理，你真的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看了单宸勋记录的戚继堂的口供，苏槿觉得这位副总理并不像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他的口供要打上疑问，多少真多少假，只有他自己知晓。
单宸勋看了看时间，“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一趟医院，正好你可以跟彤彤谈谈，我找副总理。”
“孩子睡了吧？”这个时间点，似乎不太适合。
“彤彤情绪很激动，未必能睡着。”单宸勋起身。
苏槿想起自己小时候，她昏迷醒来后，再也不敢闭眼，一闭上眼全是家人的脸，而且满脸血迹。
彤彤估计也跟她一样，正处于煎熬与痛苦之中……
单宸勋到医院前先给张秘书打了电话，如他所料，彤彤没睡觉，听说在闹。
抵达医院快接近三点，病房内很吵，还传来小孩子的尖叫和哭闹声。
苏槿在角落里等着，单宸勋先进去，过了几分钟，病房内的男医生和张秘书出来了。
单宸勋带苏槿进去，踏入病房的那一刻，苏槿眼前一晃，仿佛回到了十三年前。
小女孩躲在床头，她头上蒙着被子，全身发抖，只要有人碰触她，她就会失声尖叫，嗓子已经哭哑了。
床上的这一幕与十三年前交叠，她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是那么无助、那么恐惧。
“彤彤，是外公，你别怕，不会有人伤害你……”戚继堂异常心痛，却无能为力，只能站在床边干着急。
“戚先生，让苏法医试一试……”单宸勋道。
戚继堂看向苏槿，“苏法医，你来吧……”
说着，他退后几步，示意她。
苏槿上前，她立在床前，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微微俯身。
过了半晌，她轻轻说：“我好难受，为什么大家都要靠近我，我不想看到任何人……”
女人似乎在自言自语，戚继堂皱眉，搞不懂她想干什么！？
单宸勋起先也有疑惑，但看见她沉冷的表情，以及眸底隐约闪过的痛苦，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望着她，眼里染上一层心疼……
苏槿说完这句话，没过几分钟，床上的人儿突然不抖了，仿佛静止了一般，纹丝不动。
“我好害怕，真的很害怕……”苏槿继续念着，眼睛并不看床上的女孩。
又过了一会儿，小女孩动了动，她拽下被子，露出一颗小脑袋。
苍白无血色的脸几乎与白色床单一样白，她看着苏槿，呆呆的。
苏槿又重复了方才的话，然后坐在床沿，头底下，双臂抱着胳膊，看上去很无助。
看到她这样，小女孩突然就哭了，眼泪汹涌而出。
苏槿回身，一下子抱住她，小女孩没有挣扎，缩进她怀里，边哭边抽噎。
“没事……没事……姐姐不怕，你也不要怕……”她安慰着，拍抚她瘦小的背脊。
“呜呜呜……”小女孩哭了很久很久，哭得戚继堂的心都碎了。
他不忍心，扭头先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彤彤冷静下来，她抬起泪眼，望着苏槿，用力吸着鼻子。
“姐姐也遇到跟你一样的事，姐姐也很害怕，你不想见人，那么我们就不见，好不好？”苏槿轻声细语地问。
小女孩点点头，靠在她身上。
苏槿看了眼单宸勋，示意他先出去，男人立刻退出门去，留她们二人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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