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竟愧疚得有些语无伦次。
见少年竟这般愧疚的模样，肖墨也忍不住瞥了眼自己被划了挺深一口子的伤痕。
但执行任务多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了疼痛，肖墨最疼顶多也就皱皱眉而已，也不会多说一些什么。
最多也就强行忍耐一下罢了。
就连上一次，他都轻轻松松地给傅叶挡了一刀，也没见他多大的反应，更别提绝望什么了。
但往往也是这种老好人，最让人心疼。
“没事，不碍事。”肖墨抬眸温和一笑，“这不怪你。”
少年细长的眼睫垂了垂，眼底有些难掩的愧疚。
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小姑娘从始至终都一直在注意着少年的情绪波动，所以等他们两个对话完了才说的。
闻言，少年有些无措地抬头，眨了眨眼，似乎又开始回忆了。
“我……我叫裴念。”顿了半天，少年沙哑的嗓音才缓缓吐出这么一句。
“那你还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小姑娘那一双曜黑的眼眸开始有些许的波澜，因为她刚刚在照片里看到了这个少年和大BOSS沈丘的合影。
也很想知道，沈丘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而且，温白总隐隐约约的感觉，沈丘一直被顾念牵制着，但究竟是为什么原因，她活了两辈子都还没想明白。
少年看了眼面前的小姑娘，然后又回忆了一下。
在最后一次意识消失之前，他脑海里的记忆只有那血腥的一幕。
有好多怪物，好多吃人的怪物……
然后，他和那些怪物在拼死厮杀，他杀了很久，甚至杀红了眼，却也等了很久很久，但却依旧没有一个人来来救他。
成千上万的怪物，他满身都是伤，要不是他身手好，好几次手臂都险些被直接撕咬下来。
然后，他就不记得了，再然后他就好像做了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长的梦。
梦醒了，浑身冰冷，周围还是没有人，睁开眼的第一幕看到的，便是少女转身的那一幕。
“不记得了……”少年缓缓掩下眸底那一抹翻涌的波澜，哑着嗓音开口。
见他一副回过神来呆呆的模样，小姑娘纠结了一下，最终侧身看向肖墨，“老黑，我们要炸毁这里，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埋在这里，让他和我们一起出去吧。”
“你觉得如何？”
肖墨点头：“我没问题，W爷你做主就好。”
看着他们两个在说悄悄话，少年挺无辜地眨了眨眼眸，“方才你们一直在问我是谁，那请问你们又是什么人？”
小姑娘的思绪被少年沙哑的嗓音拉回笼，精致的小脸划过一抹认真：“这里有很多怪物，有人在这里养了很多的怪物，所以我们要把这里炸了，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吗？”
少年好似对怪物这两个字特别敏感，一听到这两个字，那双无辜清澈的眼瞳骤然就变了，杀意仿佛随时就要从眼睛里迸出来似的。
仿佛，少年又进入了那一种杀红了眼的戒备状态，冷白的手腕上青筋再现。
看到少年这幅模样，温白也约莫能猜出少年当年是如何死的了。
应该是与那些怪物厮杀，而且不是一条两条，而是一大堆，甚至可能是成千上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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