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霜几乎是用尽了生平所有的力气，将脚下的速度加至了极限。
心中就像有一块巨石狠狠地压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希望那个人不是华离，她希望自己先前所看见的只是幻境，而不是什么预示？
她没有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错过了营救小田和李伯的机会。
前方急奔的人影终于停下了脚步，落在不远处，静静等着云初霜。
看着那一道清冷华贵的熟悉身影，云初霜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真的是华离。
真的是他。
当那人转过身，朝她扬起一抹魅惑妖冶的轻笑时，云初霜的视线模糊了。
“华离，为什么要杀小田和李伯？”
华离冷冷淡淡地看着云初霜，凤眸之中带着无尽地嘲弄。
“初霜，我这样做，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华离抬起手，看着自己那只修长白晳的手掌，指节分明，皮肤白皙，却隐隐有青筋透出。
“生存？”云初霜讷讷地重复低问。
“你们将云初雪害得那么惨，灵体接近溃散，你说，跟她有着生死契的我，又会如何呢？”
云初霜心头一紧。
华离继续面无表情地道：“诚然，你们没有真正杀了她，可她灵体的状况，也就代表着我的灵体状况，初霜，你说我要是不吸收一些魔魂，如何能支撑这具躯体？我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我这样做，难道错了吗？实霜，回答我。”
云初霜脸色发白，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华离却一步步地朝她走去，他伸出冰冷的手，轻抚上云初霜同样冰冷的脸颊，“初霜，我会沦落至如今这个境地，是不是为你所害？我的好徒弟，你说，你该要如何补偿于我？”
云初霜终于慢慢地抬起了头，“华离，我欠你的，誓必会想办法还给你。但你也不能因此而残害无辜的生命。”
“无辜的生命？”华离眸光蓦地一沉，眼中嘲弄更深，“初霜，你不觉得现在说这句话太迟了些吗？我些年，我手上所沾染的血腥难道还少吗？如今不过就是多添几笔罪孽罢了。怎么？你还是一心想阻止我？你若要阻止我，其实很简单——”他一顿，眸子里变得森冷而阴鸷，“直接让云初雪魂飞魄散，那我也就不会再继续残害无辜了。”
“华离，你分明可以——”
“分明可以什么？”华离冷冷地打断了云初霜的话，“你是想说，分明可以利用帝释天打在我身体里的符咒，换取片刻的清醒是不是？”
云初霜抿唇不语。
“获得片刻的清醒又如何？”华离冷笑，“初霜，你究竟是想看见清醒后痛苦万分的师尊，还是想看到现在这个冷血无情，嗜血杀戮的恶魔？”
他冰冷的指间划至了云初霜细嫩的脖颈，停顿在她的颈动脉上。
“初霜，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恨你，还是爱你呢？也许，只有你死了，我才能解脱吧！”华离微微一顿，“可是终究，我还是舍不得呢。”
他放下了手，笑意残忍，“初霜，你现在两种选择。”
“第一，跟我走。”
”第二，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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