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他？嗯，是的吧。
然而方雨昕却是挑挑眉，“你还用得着调查吗？我去你们学校随便问问，你的事情就能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说的也是，何书宁这才收起满身的刺，恢复了刚才温顺的模样，“这个不好安排，我得先知道您的基础情况，才能看怎么教，时间也要看您这边什么时候有空。”
“你的课表给我一张，我挑你不上课的时间找你。”方雨昕说的理所当然。
何书宁却是摇摇头，“不用，我现在不去上课。”
“我给你的补课费，绝对比你在这里洗一天的碗都多，你该上课还是得上课，不然之前那么多年不都浪费了？”
方雨昕看着何书宁，开口说着。
“你是可以多给我，但是我还欠了别人钱。”何书宁开口说着，他并不想欠别人什么，能尽早还完自然是好的。
只是他这个想法，方雨昕却并不赞同，她皱了皱眉头，“你现在努力洗碗还钱，洗一天也没有多少钱，耽误了学业，以后你就只能洗碗了。”
说完，她顿了顿，“可如果你现在听我的，去学习，以后能找到好工作，到时候还钱不是会更轻松吗？”
看着何书宁想要反驳的样子，方雨昕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道，“你觉得别人会希望你一天还他一块钱，还一年，还是更希望你一年还他三百六十五块钱，再加五块钱利息？”
这还用说？当然是想要一次性三百六十五块钱外加五块钱利息啊！
“选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么你现在想想，等你毕业之后，找到合适的工作，一年能赚多少钱？比起你卖苦力洗盘子赚的要多多少？你多给别人的利息，到时候还会当回事儿吗？”方雨昕一点一点的跟他分析。
见面前的人还是无动于衷，方雨昕叹了口气，“那你想想你母亲，她现在还没有匹配到合适的心脏吧？如果匹配到了，你打算就靠着洗盘子去给她攒手术费吗？”
何书宁这时候才变了脸色，抬起头看着方雨昕，一双狭长的眸子眯了眯，终于是开了口，“你能帮我凑齐手术费？那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个话方雨昕没有接，她结了账，起身往饭店门外走去，何书宁还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跟上方雨昕的脚步。
他还在思考的时候，那已经走到门口的人突然回头，“还愣着干什么，带我去看看你母亲啊！”
何书宁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是突然轻松了，还是会更加沉重，他抬起头看着方雨昕，或许，他这是得救了吧。
他这样想着，脚步也就跟了上去，带着方雨昕去了母亲所在的医院。
方雨昕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得了心脏病的人，会跟其他的病人一起挤在一间病房里。
虽然屋里还是比较安静的，但是这里的消毒水味道浓的有些刺鼻，方雨昕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鼻子。
“阿宁？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下午没课吗？”
躺在中间床上的病人看见何书宁，缓慢的开口说了一句，声音有些微弱，要是方雨昕不仔细听，大概都听不清楚。
她侧过头看着身边站着的人，原来他去洗盘子的事情没有告诉他的母亲啊。
转念一想，方雨昕也是明白了，如果何书宁的母亲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了给她治病就放弃学业去洗盘子，怕是宁愿从楼上跳下去也不愿意继续治疗了。
何书宁走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伸手帮母亲垫高背后的枕头，“嗯，下午没课，我就过来看看您。”
看着靠坐在床头的那个中年女人，干瘦枯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放在身前被子上的手背明显的有一块淤青，上面用胶布固定着打点滴的针头。
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孩，看见坐在那里的何书宁，开口叫了他一声，走过来正要跟他说几句话，这才侧头看到了方雨昕，不由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在这里？”那女孩开口问道。
床上的女人这才想起来这个看起来很有钱的人好像是跟着自己的儿子一起进来的。
方雨昕看了一眼那个女孩，正是那天遇到何书宁的时候，跟他一起在教辅机构讨薪的女孩。
她笑了笑，“我听说何书宁的母亲病了，所以就让他带我过来看看。”
女孩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床上的人正要开口说话，就二话不说的伸手拉着方雨昕出了病房。
诧异她的举动，方雨昕正要开口问，那女孩却是先一步开了口，“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骗我哥的？你是不是想要包养他？”
这一连三个问题让方雨昕不由得瞪大眼睛，不知道该从何答起。
看着女孩十分警惕的样子，跟之前遇到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她不由得怀疑，他们这两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我……”方雨昕刚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那女孩又说道，“我不管你到底多有钱，但是我一定不会让哥哥被你包养的！”
这话说的似乎是很有力度，但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作用，方雨昕好笑的看着气鼓鼓的女孩，“那你说，你要怎么阻止我？我可是有钱，别的不说，至少他母亲的手术费用我可以拿出来，我想，只要我提出这个条件，他应该什么都会答应我吧？”
听到她这么说，那女孩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方雨昕，“你！”
你了半天，却没有说出其他的话来，大概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力去阻止方雨昕，哪怕她是真的要包养何书宁。
“狠话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放的，也不是什么时候放都会有效的，在你看来的狠话，在我这里不过是个笑话。”
这话让女孩愣住了，她傻傻的看着方雨昕，刚才的凶狠早就一丝不剩了。
方雨昕有些好笑，“怎么，这就害怕了？”她勾了勾红唇，然后笑眯眯的开口道，“我教你啊，想要跟别人放狠话，首先你得有绝对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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