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气不怎么好,天气预报说要下雨了。我加了件衣服送静静去上学了。想起张戈让我去警局录一下笔录,我又拐到到警局。
在门口给张戈打了电话,她说在警局,让我进去。
警察局里并不是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除了个别的几个警察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其他人看起来挺友善的。
“看什么呢!过来。”
张戈穿着警服,英姿飒爽,颇有那种女中豪杰的感觉。
我跟着她进了一间磨砂玻璃隔档的房间。风扇呼呼的吹着,我心想警察局这样小气吗!空调都没有。
张戈坐在了椅子上,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我也坐下来。
“很快的,就几个问题。”
她在纸上用很快的速度写了几个问题,然后把纸和笔都递给了我。
“你写吧!写完了签个名字就可以。”
还是那几个问题,主要的还是关于内存卡的事儿。
写完了后签了我的名字,张戈就拿走了。不一会儿她又进来了。
“完了,就这样了,你可以走了。”
我琢磨着,不懂这是什么套路。不过既然她让我离开了,那就走,坐在这个地方我还是有些不舒服。
出了警局的门,我开着车,朝着我之前的房子驶去。秦粒现在就住在那里。
到了楼下,我有些踌躇,最后决定提上去两斤水果。空手到别人家,好像不太好。是啊,不得不承认。现在这房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虽然房产证上还是我的名字,可人家都把钱给我了。于道德,这就是人家的东西了。
我每踏一步楼梯,每心情更是复杂一分。思考着见了面应该怎么说,总不能说“你家被封了啊”。
按响门铃,我等待着门打开。
秦粒的声音传出,问了一句:“哪位?”
我这时候很想说话,告诉她是我。可……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挺废的,对自己不能说话这件事情充满了怨恨。
“来了,等一下。”
从猫眼中透出亮光,她把遮挡猫眼的塑料壳拨开了。
“哐”
秦粒的半个脑袋露出来,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你怎么来了?”
我把手中的水果提起来,晃悠了两下。
“哦!先进来。”
屋子里已经比我住的时候有人气多了。
多了几件家具,墙壁上挂着红色的挂历,餐桌上的插花,阳台还有几盆绿植。
细节性的改变就让房子充满了温馨的感觉。
“怎么样?还可以吧!我挺喜欢这里的。”
我放下手中的水果,坐在沙发上,下意识的抽动茶几下的抽屉。很尴尬的是,里面没有我常用的纸张和笔。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则捋了捋耳边的发丝。
掏出手机,我打字给她看。
“很好,比我住的时候好得多了。”
她笑了,转身从摆放电视机的小柜子中抽出了一页纸,还带着拿了一支笔。
“我没有扔,只不过换了地方。”
我心里暗喜,却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为了转移话题,我拿起笔大手一挥写:“别的房间呢!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之前你住的主卧我现在住着,还有那件空的房子我改改成了画室。”
人家才是真正搞艺术的,不像我,学了个四不像就这样夭折了。
先看的是新画室。
窗户在正中间,一边是一张书桌,书桌旁是高高的书架。里面塞满了书,一尘不染。
另一边是一个画架,画架上还有一张未完工的油画。
她刚才应该就是正在画吧,有点心虚,我可能打段人家了。
「你继续画,我自己看看。」
她笑着点了头。
秦粒情绪看起来不错,还能静心画画说明至少没有被那些事情影响到。
看完了画室,我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主卧和我住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一丝的变化。有些想不通了,客厅和另一间房都改变了那么多,这间卧室还如旧。
“我感觉装的不错,就没有再弄,而且卧室要睡觉,不敢用什么化工材料。”
我身后秦粒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我被吓的一激灵。
“坐吧,我没什么感觉,都是瞎画。”
是啊,没有感觉,好熟悉的话。在我的大学生涯,我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
灵感来了,全身心的投入,以至于外界的一切都会没有感觉。
所以这也是她为什么那么快给我开门的原因。她也是在消磨时间,仅此而已。
“子悦,你说你相信我爸是那样的人吗?”
我不知如何作答,说实话怕伤了她的心,说假话也没什么作用,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事情都发生了,都已经过去了,再怎么说还要向前看。」
“谢谢”
她转身离开,去了客厅。
我跟上了她的步子,坐在了沙发上。秦粒取了桌子上盘子里的一颗糖,撕开包装,把糖果含在嘴里。脸蛋立马凸出了一块儿。
「我们去办理一下过户手续吧,别再拖了。时间长了我真再给忘了。」
秦粒看了我一眼,嘴角翘起,说道:“行,那等我去换身衣服。”
放下手机,我伸手也取了一颗糖。有点酸,还是话梅味的。我以前可没有这种兴致。
嘴里传来的酸涩的味道,我想着今天要去看看院长了,有时间的话可以再去孤儿院一趟。
“走吧,换好了”
秦粒很快换好了衣服,没有化妆什么的,素颜也很好看。她就是那种适合素颜的人,腹中自有书华气。
房管局离这里还有一段路,本来要开车的我被秦粒阻挡了。说是时间还早,一起走走。
夏风陪伴阴云,空气中有着阵阵凉意。出了小区大门,马路上传来汽车疾驶声。
我们并肩而行,各自都有心事。
藏匿在阴云后的太阳探出了半个脑袋,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慢慢悠悠的朝着前方走去。
“子悦,我想离开海都了。”
我觉得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转过半个头惊奇的盯着她。她也转过来半个身子,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我说我想离开海都,离开这个让我有些伤心的地方。你也看见了画室里的画,我的心太乱了。找个安静的地方,等什么时候静心了,我就回来了。”
我低下头打字。
「挺好的,我以前也想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逛逛,但一直没有实现。有机会就去,别等老了再有想法。」
“嗯”
话题就这样中断了,我们到了房管所,办理了过户手续。
差不多中午了,秦粒说想请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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