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季从山也很犹豫，但他知道，他越是犹豫，就越是让何莉莉难过。
所以他赶紧回答道：“当然是选择莉莉了，莉莉肚子里有我的孩子。”
对于季丛山的回答，何莉莉还是十分满意的，可这并不是她要的结果。
她一双眼睛迫切地看着季永年，仿佛在说，永年，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绝对绝对不会再纠缠你的父亲。
然而季永年并没有看她，他只是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气，那口叹息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以及不舍。
最终他开口道：“我知道了。那我问你，何莉莉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那我呢？我是不是你的孩子？娅岚她是不是你的孩子？还有嘻嘻和秋池，他们是你的孙子和孙女。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吗？”
季丛山听到这里，也瞬间哑口无言。
说不羞愧，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到这种地步，就算他回去那个家庭，他和苏荷之间的那道伤痕也无法弥补。
甚至还将会因为他而害了另外一个女孩。
他开口道：“是我对不起你们，但是你们已经长大成人，已经不需要有父亲的呵护，莉莉不一样，莉莉还年轻，他肚子里的孩子也还小，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她已经为了我被她的父亲赶出家门。”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下去，那是你们的事。所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季永年彻底愤怒了，沈星然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季永年。
他发起怒来，同样可怕。
“不是，我今天来，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做打算，你可不可以聘请我去你们公司？”
季永年已经卑微到了极点。
“好啊。那从明天起，你就来公司上班。”
季永年好说话的令人惊讶，季丛山也没想到他儿子竟然会答应他这个荒唐的要求，他喜出望外道：“好好好，明天早上我一定9点之前就到公司。”
季永年却邪魅一笑道：“不，明天早上你必须7点之前到公司。”
季丛山在听到这句话就暗觉事情不妙，可他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七点之前就到公司？好，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知道，你还要让我提前过去适应一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是你的父亲。”
“你想多了。”
季永年继续道：“我让你过去做一个清洁工，专门打扫整栋楼的卫生间，你说你提前适应什么？也是每一间厕所都适应一下格局也是可以的。”
“什、什么，你让我打扫厕所？”
季丛山险些一头栽倒下去，他没想到他儿子竟然会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何莉莉在一旁赶忙扶住他，同时冲着季永年道：“永年，你怎么是这样的人？他不是别人，他是你的父亲啊。”
“他不是我父亲，我父亲早就死了。能做出这样畜生不如的事的，绝对不是我父亲。还有你，何莉莉，我要送你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何莉莉只是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丛山是真心相爱的。”
其实她内心愤怒极了，她恨不得将面前的祁清清撕个粉碎，凭什么她可以后来者居上，而她就只能勾引上这个老男人。
“莉莉，我们走，就算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会养活你们母子的。”
季丛山迈着蹒跚的步子，想要离开，何莉莉却一把将他拽住。
“我不走，要走你走，你摸摸你的口袋，里面就剩100多块钱了，就这100多块钱，你让我们母子吃什么？连今天晚上住哪里都不知道吧？这么冷的天，你是要冻死我吗？”
这一刻何莉莉觉得她受够了，她原以为季丛山能从季永年这里捞一把，起码还能给他们一条生路，或者直接逼迫季永年回心转意。
可现在看来，季丛山就是一个废物。
“不要在我这里扮可怜了，滚吧，我谁都不想见。”
季永年的嗓音冰冷的可怕。
“对了，季丛山，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季丛山叹了一口气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季永年走到季丛山身边，缓缓开口道：“你之所以找不到工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我向各个有名的hr打过招呼，说只要看到你的简历就及时来下，就算简历过了，面试也要狠狠打击。现在看了那些hr的做法，实在是让我满意。”
“你、你……”
季丛山生气的指着他，此刻浑身颤抖，一口气即将顺不过来。
“我什么我。”
何莉莉上前去帮季丛山顺气：“季永年，你好狠的心，你竟然连你父亲都要赶尽杀绝。”
“多谢夸奖。”
此刻季永年就像是褪去天使外表的恶魔，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邪恶。
他继续道：“所以最好不要得罪我，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今日言尽于此，你们走吧。”
何莉莉盯着季永年的目光，这一瞬间她浑身一个机灵。
她之前有收到消息，说是季永年的亲妹妹何娅岚腿部粉碎性骨折。
这个时候她瞬间就想起来了，季永年曾经是医生，此刻的他真的像是一个恶魔。
如果司娅岚进的医院，是季永年曾经去的医院，那么她的腿……细思极恐。
她往后退了一步，再也不敢说太多的话，而是搀扶着季丛山的胳膊腕道：“老季，我们还是先走吧。没有地方住，我们就去公园挤一挤，反正人活着总会有路。”
看着何莉莉跟季丛山果然走了，沈星然也有些费解，明明刚刚和何莉莉还打算纠缠不休，为什么一下子就落荒而逃？
他突然想起来，祁和泽还在楼上，万一他看到了两个孩子该怎么办？
尤其是秋池，她绝对不能让他看见。
所以想到这一点，立马蹬蹬往上楼赶。
在她走到走廊的时候，就看到祁和泽抱着嘻嘻出现在她面前。
此刻嘻嘻睡眼朦胧，两只小手正揉着眼睛，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看样子她还在被窝睡觉，就被祁和泽揪出来了。
就连脑袋上扎着的两个小揪揪，也因为睡觉的时候胡乱翻滚，而歪歪扭扭。
这样的一幕看得她既心疼又难过。
她充着祁和泽急切道：“你快放开她，你究竟想对她做什么？”
祁和泽不以为然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带她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现代医学会告诉你，她就是我的女儿。”
沈星然听到这一幕，忍不住朝着祁和泽扑去，她发疯了似的咆哮：“祁和泽，你放开她，她不是你的女儿！”
祁和泽不怒反笑：“如果她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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