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嬷嬷听了皇后的问话，谨慎地回答道：“娘娘，这可不好说。老奴听说，那个刁书寒能进宫，全凭了刁老的面子。而自己并没有什么作为，太医院为了让刁家面子好看，才把他发配到竹林那边去制药，这人其实并没有什么本事。”
“这样啊。”皇后脸上显出几分失望，她倒真希望刁书寒能将楚末宴治好。这样一来，熹妃恐怕会气炸了肺吧。
想想就忍不住开心。
“娘娘还是把心思放在六皇子身上，最好尽早把他养在中宫，也好了了您和老太爷的一桩心事。”
窦嬷嬷的意思是让皇后把六皇子认为养子，这样中宫就有了嫡子，也就可以对抗熹妃一派了。
提起这事儿皇后就皱眉头，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六皇子。那个孩子长得蠢笨难看，脾气还不好，一点儿都不讨人喜欢。就算真能养在膝下，恐怕也不会得了皇帝的欢心吧。
“本宫再想想吧。”无力的摆摆手，皇后不想就这个话题深谈下去。
窦嬷嬷皱起了眉头，一聊起这事儿，皇后娘娘就是这个态度，可她总说以后以后，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娘娘，老奴知道您不喜欢六皇子，可是现在咱们没有别的人选了呀。”
大皇子年纪太大了，根本养不熟。七皇子已经傻了，就算养在膝下也没什么用。眼下，就只有六皇子还能为皇后所用，除了他别无选择。
“本宫知道，可问题是那孩子一点儿也不招皇上的喜欢，就算我真的养了他，能不能起到作用还不一定呢。”
“再说，这事儿本宫说了也不算，怎么也得经过皇上的同意。你真以为，他会那么轻易就松口，人家心里还想把那个位置留给心肝宝贝的儿子呢。”
越说越生气，皇后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起来。她不明白，凭家世论人品，看才学说长相，自己哪一点儿比林婉莹要差。父亲帮皇上坐上帝位，又勤勤恳恳的帮他打理朝廷事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分给自己一点怜惜有那么难吗？
“嬷嬷，本宫真后悔呀，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非要嫁进宫来呢？若是在外面，凭我的家事地位，肯定能做个风风光光的贵妇人，何苦受这种冤枉气。”
皇后柳如真也是家族辛苦培养出来的大家小姐，这些年过得的确憋屈。
窦嬷嬷听了心酸不已，可这事儿根本就不是自家小姐能做得了主的。家族在她身上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怎么可能由着她的性子，想嫁谁就嫁谁。
“娘娘，事已至此，还是要往前看得，想着怎么把日子过好才行，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想了。不管养了谁，只要帮他登上帝位。您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本宫知道，本宫就是不甘心。”说话间，皇后攥紧了拳头，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怨恨和不甘。
“嬷嬷，你先不要逼我。盯好了七皇子那里，如果他真能好起来，本宫还是想把他认为养子。六皇子实在不堪大任。”
窦嬷嬷愣了愣，迟疑地点了点头。她心中是不相信七皇子能好起来的，老太医都说了，这世上没有人能治好七皇子的毛病。刁书寒那点儿本事，恐怕也只是痴心妄想。
可是看看皇后咬牙切齿，满脸不甘心的样子，窦嬷嬷咽下了嘴边儿的话。
罢了，就依娘娘好了，再看看再说。反正五皇子除了依靠皇后，也没有别的出路。
这后宫只有熹妃能跟自家娘娘有一争。五皇子若是不能得到皇后的帮助，不过也就是当一辈子的闲散王爷罢了。
想想傻了的七皇子，窦嬷嬷默默叹了口气，抱怨道：“都是那个莫清遥，不识抬举。娘娘早就对她暗示过想法，可她偏偏装傻，还频频向熹妃那个女人示好。”
“殊不知，那女人自身自私冷漠，怎么可能真相替他们娘俩打算。最后怎么样，儿子傻了，自己也残了，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得到。老奴就没见过这么没成算的女人，活该她生了儿子也出不了头。”窦嬷嬷恶狠狠地说道，心中对莫清遥充满了不屑和愤恨。
“都是命啊。”皇后摇摇头叹气道。
原以为莫清遥身份卑微，自己随便使个眼色，她就会感恩戴德。没想到，人家根本看不上中宫的势力，反而去抱熹妃的大腿。
难道说，她这个正宫皇后，在其他人的眼中真的还不如熹妃那个贱人吗？
皇后的心中充满了悲凉。
搬到竹屋的楚末宴并不知道自己在后宫掀起了怎样的议论。对于新环境，他和商清以都有些好奇。
放出灵识，商清以将周围环境细细勘验一遍，满意地不住点头道：“小七，这个真是个好地方呀。”
楚末宴赞成地点点头，确实如此，竹林这里居然是整个后宫中灵气最充沛的地方，非常适于修炼。这倒是他之前没有料到的，算是意外之喜了吧。
“哎，上次教你的口诀还记得吗？以后早晚都要在竹林中打坐，同时默念心决，这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看到灵气充足的地方，商清以就忍不住修炼的冲动。
此时的刁书寒正在忙着帮七皇子安排住处。
竹林中的这片房屋看起来不大，却也是别有洞天。除了平常制药用的药房之外，还有三间小套房。一间是刁书寒平时休息的地方，另一间住着两个太医院派来的杂役小厮，一个叫冬葵，一个叫龙葵，都取自中药名。
两人平常帮着收拾房间，打扫竹屋附近的卫生，倒也没有什么太重的工作，这会儿正好让他们来伺候七皇子，也省的再安排人过来。刁书寒不喜欢工作的地方太过嘈杂拥挤，如今这样刚刚好。
一通忙活之后，刁书寒满身大汗地跑来药房，看见悠哉悠哉喝着蜂蜜水的七皇子，气儿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居然这样心安理得地让自己伺候他，真是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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