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刺头也解决了，这事就算了解，传出去为少玉打好名声，还能为殷少卿散播美名，就算她让对方磕头又如何，原本就是对方以下犯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殷少玉真不受宠，也轮不到他们这些芝麻小官家的家眷来欺负，不然不是打相府的脸么。
天色渐晚，出去打猎的人马载满猎物陆续回到营地，到处一片血腥之气。
殷少卿忍着胃里的不适，尽管她这段时间已经在尽力克服晕血，可一点还行，见多了还是发懵。
嫌恶地把鞭子扔给迎上来的凳子，她拉着少玉回营地：“洗干净了。”
风雪渐小，夜宴依旧要办，这次饭食以烤肉为主，都是新鲜肉食，烤的油光发亮，香气四溢。
细雪，热火，辣酒与烤肉相伴，让每个白天还未狩猎尽兴的诸将又亢奋起来，台中又围了篝火，周围穿了兽皮衣的青年们用小鼓敲着欢快的节奏。
司马文华坐在首位，身旁只有太后，余下四妃的位置空了一个，其他诸嫔只来了没几个还是在一旁站着的，估摸着都想爬到那个空位上。
殷少卿饶有兴味地看着众女明争暗斗的眼神，她之前可是把皇后预选名单递了上去，可皇上那边久久没有回应，她自然是如实回那些来问话的大臣们了，让他们自己瞎琢磨去。
“少卿，把你的酒给我尝尝呗。”
不知是不是皇上特意安排，这次她和柒王爷的位置之间不仅隔了个刘庸，还隔了个江兴，彻底隔绝了某人的视线。
她这次喝的酒是自带的紫苏青梅酒，闻之就让人口舌生津，色泽呈琥珀色，赏心悦目，而味道也不负它的香气和外观，酸甜润口，而它又很暖胃，适合冬天进补，此时喝正是时候。
她被刘庸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这次过来自己带的酒不少，还打算补偿给上次被儿子坑葡萄酒的太后。
太后虽然在朝中无权，但好在她和儿子关系极好，又天生就充满威严，故能镇压群臣。
两人桌案挨得极近，殷少卿干脆直接把酒壶递给他：“给江兴喝点。”
刘庸一乐，捧着酒壶就把自己的大酒杯满上，摇了摇见壶里只剩一点之后才递给旁边江兴：“诺，少卿给你的。”
殷少卿看着这活宝无奈笑笑，站起来对皇上那边道：“启禀皇上，太后，臣此次特带来家中自酿紫苏青梅酒给大家助兴。”
众人纷纷看向她，且不说是什么酒，但这次好歹有他们的份了，一时间众人都翘首以待。
太后显然也很感兴趣，上次自己的葡萄酒原本打算留着自己喝，谁料被自家小兔崽子拿去献殷勤，她可是埋怨了许久：“那就拿上来吧。”
相府下人抬了几大坛子酒上来，刚开封，一股酸甜清香的酒味就在场内弥漫开来，众人纷纷眼睛一亮，坐直了去看。
宫人们一一试毒之后，才盛进银酒壶往众臣与太后那里送去。
入口酸，后味甜，下肚暖，不辣喉咙，是难得的温酒，与时下市上大多的高粱酒不同，果味多一点，喝多了初入口就冲鼻的高粱酒，再喝此酒，不由得惊艳了味蕾。
这种果酒在现代就深受喜爱，尤其是女人小孩更甚，太后自然也不例外，她和自己儿子口味相似，都好甜，此时杯酒入肚，连连赞叹好酒。
殷少卿暗道，自己这算是讨好婆婆吧......
“殷丞相果然有心了。”太后点点头，目光难得柔和，“香珠贵妃那事已经查清了，的确与你无关。”
这话一落地，众人也顾不上喝酒，纷纷竖着耳朵等待后话，这事许多人猜测是柒王爷或者赫尔里氏们做的，可偏偏没有半点蛛丝马迹，最起码不可能是殷丞相自掘坟墓吧。
太后放下酒杯道：“监察御史莫大人已经亲查，那周家二牛也是被周家报作失踪人口足有几日，说是几日前与人一同买酒吃，然后就没再回来。而与他一同买酒那人是普通农户子弟，却被搜出百两黄金，他却也报不出周二牛下落。”
殷少卿默，她可不记得周二牛最近失踪过，如果不然，她这里会立刻收到消息，太后这是在给她洗白呢。但这个监察御史莫新石可是个刚正不阿的官，不可能因为太后和皇上施压就改口，那么就是谁动了手脚了......
“那农户子弟偏偏腊月初和赫尔里大人的第三子一同外出游玩过，哀家倒是很好奇，赫尔里大人的儿子怎么会和一个平民子弟玩到一起去。”太后冷笑。
众臣哗然，都看向赫尔里若初，这老贼为了诬陷殷丞相老脸都不要了，竟然把自己亲生闺女往火坑里推。
赫尔利若初下午就已经得了消息，抓来自己三儿子一问，他果然与那人来往过，不过是那人巴结他，他就把对方当狗腿一样带出去玩了一趟，说白了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虚荣心。
可他确实没让对方动过手，他三子平日最是胆小，屁事不敢干一件，他这点还是清楚的，但还是忍不住给了对方几巴掌，几个孩子没一个省心的，处处给他找麻烦！
“太后明鉴，老臣再怎么糊涂，也不会害自己的女儿啊！”他眼眶都憋红了，跪在地上，仿佛真是一个为自己女儿着想的老父亲，好像之前说让自己女儿这件事结束后就去死的不是他。
耿直第一个站起来，张口就喷：“好你个老贼，装什么清高，之前不是你口口声声说让香珠贵妃不要苟延残活！你个狼心狗肺的老东西，竟然如此泯灭人性！你...你根本枉为人父！枉为人臣！”
赫尔利若初一噎，半天只吐出一个字，手指指着他颤抖：“你......”
老耿道：“我什么我，你看也不看看你自个，国乱岁凶，四方扰攘，你朽木为官，狼心狗肺，置南方苍生饱受涂炭之苦，正值国难之际，你有何作为？若不是殷丞相，南方数十万灾民都要活活饿死，可你事到如今还不忘害他，你在朝四十载，枉负先帝所托，我倒要看看，等你我走后，你有什么脸去面见先帝！”
殷少卿咂舌，眼睁睁看着老耿两边言官见怪不怪地把自己酒杯往一旁拿了拿，省的他口水喷自己杯子里。
老耿威武，飞机中的战斗机啊！
赫尔利若初这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周围也没个人敢帮他说话，毕竟老耿火力全开时候没人能抵挡得住。
老耿越骂越起劲，端起酒杯大喝一口后把酒杯砸在地上：“二臣贼子，你枉活六十有二，一生未立寸功，知会摇唇鼓舌，搬弄是非，陷害忠良，如今还要狡辩，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赫尔利若初猝，两眼一翻被气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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