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休想!”
两人目光对视,舒简目光渐渐回归平静,甚至有些空旷遥远,好像舒简看着的已经不是傅锐忱。
舒简想起了从前的傅锐忱,眼神里是有温度的。而不是无边的偏执、憎恨和冷酷。
可是那个傅锐忱已经离开她好久了……
舒简苦笑一声。
傅锐忱看着她的神情,似乎她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了,莫名的恐慌忽然袭击了他,从来高高在上掌控全局的傅总居然一下也慌了神。
但是他还是像他平时那样行事,强迫性地把舒简拉到怀里,在她耳边警告,“舒简,你别想着逃开!你欠我的还没还清呢!”
谁知舒简粲然一笑,像是三月份的娇花,明媚清丽,晃人心神。
舒简从来都是美的,她是一朵带刺的、高高昂首的玫瑰,这一点傅锐忱比谁都清楚。
傅锐忱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笑容了。
这给了傅锐忱错觉,好像……他们回到了从前,而不是这样的剑拔弩张,彼此伤害。
舒简对傅锐枕的影响大到什么程度呢,大到即便傅锐忱还没原谅她,她久违的一笑也能四两拨千斤,浇灭了傅锐忱所有的愤怒。
傅锐忱抚摸着她的脸蛋,呢喃道:“小简……”
舒简笑着,懒得再去计较什么,顺着现在的心意突然亲吻了他的薄唇一下,蜻蜓点水。
她突然想吻他,就这样做了而已。
傅锐忱绷紧的下颚顿时就放松了,他神情激动,喜形于色,把什么愤怒都忘了,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这是三年后舒简第一次主动亲吻他。
他怎么能不激动!
舒简却笑着推开他,站了起来,从容地理了理衣裳。
微弱的长廊灯光下,舒简表情不明。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轮椅上的傅锐忱,开口道:“傅总,我累了。”
这时,傅锐忱还沉浸在一吻的沉醉中,并没有意识到舒简所说的“累”是什么意思,只以为她是真的累了。
未来的傅锐忱回过头去想,却清楚地明白舒简即便还对他有爱意,可今晚舒繁闹出来的不大不小的一件小事,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说的累,是心累了。
是不敢爱了,不敢靠近了。
他和舒简今夜开始,连爱恨纠葛舒简都不再在意了。
他们越行越远……
可是现在的傅锐忱对未来自己的懊悔一无所知,他即便现在再想和她亲近一些,也不忍她太累。
傅锐忱想用从前的痛苦来使自己冷静,却发现之前自己原本以为永生难忘的痛苦和恨意似乎也在渐渐远去。
他居然生出了就这样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也挺好的念头。
他现在只要一想,就只能想起舒简的笑容和那一个轻轻的吻。
“我睡了。”
舒简毫不留念地关上门,蜷缩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忍住声音低声啜泣起来。
舒简的吻,是离别之吻而已。
她不舍,她眷恋。
但是也真的怕了,真的累了。
那就用最后一吻割舍掉一切吧!
舒简已经下定决心——她要尽快离开。
“怎么这么没用!”
舒简自言自语,“不是下定决心要走了吗?他身边反正有这么多人,少你一个又怎么了!
门外的傅锐忱却不知她的撕心裂肺,只是在她门外呆了好久,直到管家上来提醒他这才回过神来。
“大少爷,您早些休息。家庭医生说您最近太过操劳……”管家说到这里却敏感地看出了傅锐忱心情似乎不错?
竟然还带着一点笑意……
三年了,管家想。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少爷这么轻松的模样了。
看来,门后面的人对少爷来说,真的举足轻重啊。
管家叹了口气。
傅锐忱已经整理好心情,恢复了一贯冷漠的表情。
他不想吵到舒简休息,控制轮椅去到书房,管家自然跟上。
傅锐忱拿起一份文件随意翻看,“衣服处理掉了?”
管家点点头,“处理掉了,舒繁小姐……我擅自做主,把她带到别墅后面的小房间去了。请您责罚。”
傅锐忱摆摆手,眼神还在文件上,“无妨,别让她过来吵到小简。”
傅锐忱顿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不知不觉叫起了以前对舒简的称谓。
小简……
傅锐忱咂摸了一下,低低笑了声,“她不喜欢别人穿过的,联系欧洲那边把之前做好的一套礼服空运过来,要快。”
管家心想,少爷啊,您真的是栽了。
却还是点点头,“是。”
“今晚的事女佣已经和盘托出,和舒简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她完全不知情。是舒繁小姐栽赃陷害……”
“我知道。”
“那舒繁小姐……”
傅锐忱挣扎了一下,他和舒简关系修复了一些,看起来似乎是他和舒繁的激将法起了作用?但是也不能叫她嚣张到以为可以随意欺负他傅锐忱的女人。
傅锐忱眯了眯眼睛,“留下伺候小简,你让下人留意她,今天的事不能再有一次。”
“是。”
“让人警告舒竟,如果舒繁再这样不识好歹,明舒集团……他也别想要了。另外,不许她搬回来,就在偏院里住着吧。”
“是。”
傅锐忱挥手,管家退下。
傅锐忱平时总会处理事务到零点时分,现在拿着一份对他来说简单到不行的报表,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表格里蓦然浮现的是舒简的笑容,唇上残留的是舒简的吻。
他的小简。
他的……傅太太。
……
晚宴是在第二日的夜间。
舒简昨夜辗转反侧,实在是睡不着,因此早早就起来前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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