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安害怕的小胖腿都站不稳了：“是我想把小妖怪带回家，是我骗她出学馆，把她打昏塞出狗洞。”
“你说谎。”
一个穿着书生装的女娃娃从人群里跑了出来，跳着小脚脚指着苏长安：
“你当时带着我们埋伏在狗洞附近，说是程清霜会把小师尊带过来，你家下人会把她抓走。”
“后来你看她一个人带来昏迷的小师尊，就让我们帮忙把小师尊抬到狗洞，塞出去。”
郑夫子看着脸色越来越冰的玄墨，连忙解释：
“这是西学的明雾词，殿前将军明安家的三小姐，就是她来报的信，崇文馆才知道小师叔出了事。”
苏长安气坏了，也凶巴巴地指着明雾词：“你，你怎么这么不讲义气，我们说好了同生共死的。”
明雾词把小脑袋转过去：“你是坏孩子，以多欺少，才不要和你同生共死，哼。”
小团团一听，就放开玄墨的大手，哒哒哒地跑过去拉起明雾词的小手手：“谢谢哇，雾词姐姐。”
明雾词的小脸一红，很勇敢地握起小拳头：“不用谢，小师尊妹妹，以后雾词保护你，别怕。”
“嗯嗯。”
两只小团挨着，小爪爪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有了证人，苏长安只好低下了脑袋：
“就是她说的那样，但是我们都被一个红衣服的坏蛋打晕了，小妖怪被抓走了，不是我弄丢小妖怪的。”
“还有清霜姐姐，对不起，长安保护不了你了。”
程清霜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只是想把糖糖赶出将军府，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为了自己的清誉和娘亲的名声，她坚决不可以承认。
于是程清霜流着泪说：“表舅舅，你知道糖糖一直觉得清霜对她不好，出了事都要怪我，清霜真的很冤枉。”
“是吗？”
程清霜被满脸肃杀的玄墨吓住，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鼓着小嘴巴的小团团气冲冲地站到她面前：“清霜姐姐，你看着糖糖的眼睛，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糖糖就相信你。”
“我……”
程清霜怯怯地看着她乌溜溜的大眼珠儿，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就把她吸了进去，她好像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了。
“我，我想把你赶出将军府，这样表舅舅就会接我和娘亲回将军府住了……”
怎么说出来了？
程清霜一下就傻了，她怎么能把心里想的说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嘴巴不由她控制了，还在说着：
“我把你从东学骗出来，你一下就倒在了地上，这时候有个红衣男人去杀燕归，我趁机把你交给苏长安，就跑了。”
程清霜的眼泪止不住，话也止不住，说到这里，她知道自己完了。
因为稚学里所有的同窗都在笑话她。
“没想到程清霜竟然是这样的人，以前看错她了。”
“就是，她以前对大家都很好，肯定是有目的的。”
“以后都别理她，万一哪天我们也被她塞进狗洞里，或者被什么红衣服男人打了，那怎么办啊？”
夫子们不好说什么，但是看向她的眼神却充满了失望和鄙视。
程清霜捂住了脸，绝望地瘫倒在了地上。
荀夫子走出人群，摸了摸胡须宣布：
“稚学里书生需得友爱良善，不得陷害同窗。从今天起，程清霜和苏长安就不再是稚学的书生了，以后也不许进入稚学。”
“不要，不要，清霜知道错了，夫子再给清霜一次机会，清霜不能离开稚学。”
程清霜不停地流着眼泪，乞求着夫子。
荀夫子点点她的头：“你这样的小姑娘，如果大难不死，必有后患无穷啊。”
玄墨冷笑一声，江凯立马带人把苏长安和程清霜拖走了。
永安郡主听到消息赶过来，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当时就昏倒在地上。
玄宁一脚把她踹开，拎着鞭子出去，随手抓过一个随从：“苏轻云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来，他是死在苏府里了吗？”
“将军，苏家回话，苏公子已经失踪了，苏家的人也在找。”
玄宁不说话了，心里隐约有点不安。
被关起来的小书生要回家了，小团团张开爪爪抱了一下明雾词：“雾词姐姐，路上小心喔，明天再见啦。”
“嗯嗯，小师尊妹妹也要小心哇。”
两个小团子依依不舍地告了别。
然后糖糖拎着小袍子冲到玄墨身边：“将军爹爹，可以带糖糖去看看燕归哥哥嘛，糖糖很担心他。”
玄墨一把抱起她，俊脸上的冷酷也转瞬化为柔和：“好，爹爹带你去。”
“嘻。”
小团团的小爪爪伸出来，轻轻地摸摸他的剑眉：“将军爹爹不要怕喔，糖糖已经回来啦，好好哒。”
玄墨的心像是被抓了一下，又疼又愧疚：“爹爹怕，是因为没有保护好糖糖。”
小团团像个小大人一样，摸摸将军爹爹的脸：“那这一次糖糖原谅爹爹叭，以后将军爹爹一定一定要保护好糖糖呀。”
“好。”
玄墨握住她的小爪爪，还在她的小胖指头上摁了一下：“爹爹和糖糖说好了。”
“将军爹爹最好啦。”
弯弯眼的小团，歪过小脑袋，贴在玄墨的耳边，小小声地说：“糖糖在这里呀，宁姑姑看起来还是好难过的样子，出了什么事情哇？”
“阿宁。”
玄宁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哥，苏轻云他，也失踪了，有一天了。”
玄墨皱起剑眉：“你去吧。”
玄宁勉强笑了一下，摸摸小团团的下巴：“等宁姑姑回来。”
“嗯嗯，宁姑姑你小心哇，苏伯伯说不定贪玩跑远啦，一会就回来了。”
他们刚走出崇文馆，就看见有玄武军跑了过来：“找到苏公子了，是在金水河的下游，被船夫捞上来的。”
玄宁一把抓住他：“人活着吗？”
“活着，就是伤得挺重的。”
“走，去医馆。”
苏轻云就躺在燕归隔壁的房间，身上被药布包扎的像个粽子。
小团团有点害怕，就躲在外面，两只手手扒着窗台往里面看。
身后，燕灵从房间出来，进了苏轻云的房间，对玄墨和玄宁说：
“末将的弟弟醒了，他说是苏公子救了小小姐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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