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霜的小脸红了半天：“你不懂规矩，也要连累表舅父，甚至整个将军府都要被嘲笑，你这样，就是不孝。”
小团团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大大的疑惑：“糖糖不愿意守小人的规矩，他们就要嘲笑祖父祖母将军爹爹和宁姑姑，京城里都是不讲道理的人嘛？”
程清霜：“……”
她今年也才九岁，平时娘亲说什么就听什么，从来不敢反驳，也没有遇到过像糖糖这样顽劣的小妹妹。
程清霜低着头，眼圈一红，吧嗒吧嗒直掉眼泪。
糖糖一下子就慌了，张着两只小爪儿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怎么把清霜姐姐惹哭了，简直是个坏糖糖。
小团子哒哒哒地跑过去，拉起比较干净的衣袖，踮着小脚脚给程清霜擦眼泪：
“清霜姐姐你不要哭哇，糖糖给你擦擦眼睛，给你糖果果吃，还是漂亮的清霜姐姐好不好？”
程清霜呜呜咽咽的，别提多可怜了。
小团团急坏了，围着程清霜直转圈圈，两只小爪子紧紧地抓住小揪揪，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才能让清霜姐姐不掉金豆子呐？
她捧着圆润的小下巴，悄悄地挪到程清霜身边，眨巴眨巴大眼睛：“清霜姐姐，糖糖给你练一趟玄武枪看吧，可威风啦。”
程清霜不理她。
小团团就把小袖筒里的野花拿出来，当做长枪用，立刻比了一个比较霸气的姿势：“嘿——”
然后她就围着程清霜，开始认认真真地练枪。
程清霜也是孩子，喜欢热闹，渐渐地被灵动活泼的小团团吸引了。
糖糖练得满头大汗，终于停了下来，回头一看，程清霜的脸上虽然还有泪痕，但是已经不哭了。
她立马高兴起来，张开小爪哒哒地扑了过去：“清霜姐姐不哭啦，不会变成小花猫，还是漂亮的姐姐，真好。”
程清霜也有点不好意思，拿起帕子擦拭了一下眼睛，还是细声细气地说：“妹妹，以后不要练这个了。”
她才学了几天，笨手笨脚哒，很多动作记得不是很熟练，肯定是被清霜姐姐看出来了，有点羞羞哒。
害羞的团子举起小爪爪捂住小脸蛋，奶声奶气地说：“糖糖会努力练好哒。”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清霜着急地夺过她手里的小野花，扔在了地上：“女孩子应该学女红学礼仪，怎么能舞刀弄剑，将来，将来不会有男人愿意娶你。”
糖糖看着摔在地上的花花，好多都碎了，花瓣落了一地，就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了。
她蹲下来，慢慢地把小花花收拾了，小眉头皱的紧紧的，小嘴巴也撅了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糖糖有祖父祖母，有爹爹师尊和姑姑，有斑斑绿绿和金金，还有花花和跳跳，不需要别人。”
程清霜看着闷在地上的一团，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就蹲下来跟着她一起收拾，还小心翼翼地问：“斑斑绿绿和金金，他们都是妹妹的朋友？”
“是呀。”
小团团的大眼睛立马弯弯，举着小胖手一个个地说给程清霜听：
“斑斑是大脑斧，经常驮着糖糖在山里奔跑；绿绿是孔雀，每次都开屏给糖糖看，很臭美哒；金金是金雕，可以背着糖糖飞……”
程清霜都听傻了：“糖糖妹妹，这，这怎么可能……你怎么能撒谎呢？”
小团团握着一把花花，看着程清霜焦急的样子，哭肿眼睛的清霜姐姐好像也没有刚开始见到的时候那么漂亮了。
糖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用衣裙兜着碎掉的花花：“糖糖没有撒谎，师尊说了，撒谎的糖糖会慢慢变成坏糖糖，糖糖不想变坏，所以不会撒谎。”
说完，她就吧嗒吧嗒地走掉了。
两个小人出去，就回来程清霜一个，玄老夫人吓得赶紧跑出去找，永安郡主也忙把程清霜拉到一边问是怎么回事。
听女儿说完，她这才松了口气：“你这个妹妹是在山里长大，没人教过她规矩，她那个师尊也是个村夫，这才比较粗野。”
程清霜不停地点着头。
永安郡主略有些厌恶地说：“她不懂规矩，你就好好教。你是世家贵女，人人称道的才女，要大气稳重，不能和行为粗鄙的野孩子一般见识。”
程清霜这才细声细气答应：“知道了，娘亲。”
母女两个说完话，一转身，就看到了玄墨那张阴沉的脸，还有他手里拉着的小团子。
永安郡主猛地颤抖了一下：“表，表哥？”
玄墨厉声说：“跟糖糖道歉。”
没见过这么凶狠的表舅舅，程清霜躲在永安郡主的怀里，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永安郡主也吓坏了：“表哥，你这是干什么，吓着孩子了。”
“道歉！”
永安郡主脸都白了：“对，对不住，我说错话了。”
玄墨冷笑：“糖糖是将军府的珍宝，轮不到你说三道四，明早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将军府，把你的郡主府都铲平了！”
“你……”
永安郡主羞愤地看了小团子一眼，心里狠狠记下这笔账，带着女儿落荒而逃。
玄墨立马把忧伤的小团抱进怀里，心疼地哄：“不怕不怕，乖糖糖，爹爹来了，欺负糖糖的，爹爹把他们都打跑。”
刚一回府，就看到小东西孤零零蹲在大门边，圆圆的小背影相当落寞，听玄老夫人说了经过，他恨不得撕了那对母女。
糖糖撅着小嘴巴，对对小手指，闷闷地说：“糖糖不怕，就是不想和清霜姐姐玩了。”
“那我们就永远不和她玩，糖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在京城横着走都行。”
“嘻，”小团子终于绽放了笑颜，“横走着，那不成大螃蟹了哇？会被吃掉的啦，糖糖不要做大螃蟹。”
玄墨也弯了嘴角：“好，不做大螃蟹，我们去挑选礼物好不好？爹爹把礼物拿回来了，等挑完，再出去玩。”
蔫巴巴的小团咻地抬起小圆脸，瞪着乌溜溜的黑眼珠儿：“会比玄武营还要好玩吗？”
玄墨点点她的小鼻尖：“今天爹爹在回家的路上，看到有一艘张着翅膀的大灯，会飞，想去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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