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昂着脸,俨然是胜利者的姿态,而我是如此痛恨输,这个女人曾诱惑过我的丈夫,毒害了我的亲儿,谋杀过我的姐妹,我明知道这些都是她做的可是我全无证据,任由她在我面前放肆、挑战、叫嚣。
“皇上驾到。”
一团明黄色在夜色掩映下尤为耀眼,桀年身着明黄色九龙团纹罩纱龙袍,面上毫无表情,我的目光如追光灯般打在他身上,他却不看我一眼,只是脚步很急。景寞此刻在我耳边轻道一句:“莫不是来救他那庶子来的?”
桀年还没走至水仙斋的内院,只听一声娇声诉苦:“皇上,皇上要给奴婢做主。”就仿佛变魔术一样,芮年满脸的苦大仇深,仿佛才刚的决绝和刚毅是我的美瞳投射在我瞳孔上,和她毫无关系一般。
“皇上,奴婢深知人微言轻,可毕竟腹内怀有龙种,太后唯恐奴婢遭歹人暗算才将奴婢安顿在这水仙斋内,可是奴婢还是难逃一劫,皇后娘娘于禁足期间夜闯水仙斋,逼得奴婢的贴身宫女死在奴婢面前,弃妃钮钴禄氏私自进宫,将小阿哥之死推在奴婢身上,口口声声说奴婢以五月之身孕谋杀她。这个已经是欺君大罪,诈死骗皇上的景寞格格还危言耸听,说要将奴婢就地正法。皇上,臣妾死不足惜,可是若腹内胎儿不能坠地,太皇太后、太后可是要多伤心?”
景寞在我和东珠耳边轻道:“看着了吧,丫就是为宫斗而生的,演得叫一个声泪俱下,看得我都想给自己一大嘴巴,让你丫冤枉人家小白兔。”
我轻声笑笑,笑声吸引了桀年的目光,我却根本没有止住笑的意思,芮年想装小白兔那我完全可以配合她演用小白兔开屁股的灰熊,只要能弄死她为承祜报仇,我不介意桀年怎样看我。事实上,也许他根本没在看我。
“景寞,你果然没死。”
景寞听桀年这意思也不预备再装了:“皇帝哥哥英明,景寞没死,景寞在这保护皇后娘娘呢。”
桀年轻哼一声,清冷目光这才射向我,冷冷道:“诈死的事朕一会儿再和你说。皇后,朕不是罚你在坤宁宫禁足吗?你既然从大典上提早告退,此刻不是该在坤宁宫歇着吗?”
“皇上,如果我今夜听从皇上的话在坤宁宫守着,那么你便永远不清楚小阿哥是如何死的,可能景寞和东珠此刻已经是毒药或匕首下的一缕冤魂。”
“此话怎讲?”
“皇上,此事牵连甚多,臣妾也没有意愿和力气再将承祜之死回忆一遍。但贱婢芮年谋害小阿哥人证确凿,臣妾恳请皇上降下旨意,将其诛杀。”
“皇上,皇后所说的人证是昔日的疑犯钮钴禄东珠,皇后凭她一面之词就要定奴婢的罪,奴婢不服。”
桀年面上露出狐疑之态。
“皇后,抛开一切不说,她毕竟是一尸两命,是否武断?”
景寞轻哼一声,没张嘴道:“我说什么来着?”
我不发一言,让东珠和景寞扶着我艰难跪下,桀年见状便上前要扶起我,我一把甩开他的手,道:“皇上,臣妾一秒也无法再看到喜塔腊芮年,也不想再听见她说话,臣妾没有证据去证明是她杀的人,臣妾的判断只来自于内心,来自对她素日里心肠狠毒的了解,以及对东珠的信任。就当是臣妾妒忌,就当是臣妾无理,此事和其他人全无干系,臣妾只是要她死,她杀了我儿子,我就不会让她的儿子活下来。否则,臣妾可以保证,皇上也不会见到臣妾的第二个儿子。”
桀年脸色一凛:“你又在威胁朕?”
“没错,臣妾甘愿顶一世妒妇狠心之名,甘愿为赫舍里氏蒙羞,也要她死。皇上,我的恨意就是证据。”我眼中有泪,泪眼中祈求桀年,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和芮年纠缠下去,我知道以她的精密部署,我不可能找到铁证,而我唯一的优势便是眼神,桀年从来没有抵挡住我泪眼的祈求,不管是前世买一次夜宵,抑或是今生杀一个人。
他长叹一口气,道:“来人,喜塔腊芮年顶撞皇后,淫乱宫闱,赐白绫……”
我又一次赢了,但我还嫌没有赢得彻底。
“不是赐白绫,是赐杖毙,一杖一杖打在她腹上,本宫就在这看着。”
芮年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一下子瘫软依靠在身后的红柱之上,她默默仰望桀年,桀年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许久之后她望向我。
“斯年,你真狠,当年在得瑞园,我竟真没看出你有今日的魄力和狠毒。”
“芮年,我也没看出你的狠毒。”我缓缓前去,紧紧钳住她下颚,道:“不然我会有一万种方法处死你……”
她不待我说完,迅速自足下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我只觉眼前银光一闪,便有寒冷刀锋扑面而来。
“小心。”
我本能向后退,却因身子沉重不便而惶然要后仰摔倒,却正好倒在一个人怀内,不是桀年又会是谁。容若已经发现芮年的眼神不善,一剑就要封喉,芮年用匕首一挡,却因容若的用力而被挑飞,我只听到衣帛撕裂的声音,只见桀年眉目一皱,那匕首应声而落。容若已顾不上去照顾桀年,一力将芮年制服。
“大胆贱婢,竟敢行刺皇后和朕,你用心如此叵测狠毒,还不拖出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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