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授莘下意识想要否认，猛地从手臂中抬起头看灵儿，才见她脸上的笑容是在揶揄自己，他动了动唇，没有再说，多说无益。
授莘又把头埋了下去。
灵儿眯着眼往远处看了看，不是昏暗不明的夜，整个宅院都在眼前，眼前的所有都是美好，或许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如今只要在自己眼前的东西都是美好的。
灵儿喊了声授莘，授莘不理会，埋着头就觉得自己是消失了一样。
灵儿伸手摸到授莘的下巴。
授莘皱了下眉，往后躲了点，没躲过，自己的下巴就被捏住，被迫抬了起来。
他不耐烦的啧了声，刚想说话，身旁的人说道：“抬眼看看，这景色真的很美。“
授莘被迫抬起头，下意识看过去，眼前粉妆玉砌的一片，雪挂在树上像是一夜绽放的雪白的花，有大有小，雪白的花中还点缀着几朵在这个寒冬里少有的粉红，不少处还有真正绽放的花朵，粉红相间是最美的。
“他说这里是螟神的宅院，螟神肯定有个放不下的人，他们一起在这里住过。”灵儿昨晚听潋未说起来的，其余是自己猜想的，螟神那人她见的次数不多，但每次见，总觉那人身上透着一股让人都难以品味的悲伤，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寻不到找不到，究竟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授莘听着灵儿的话没有作答。
“你知道吗？”灵儿回头问授莘。
授莘从房檐上站起来，不知道灵儿在问什么，只说了句不知道。
灵儿仰着头看他，就算适应了阳光，可看人时还是忍不住眯了眯眼，她望着授莘，轻启了红唇，轻声说道：“授莘，我想要他的孩子。”
她话是自然而然说出口的。
授莘目光注视着前方，像是没有听见灵儿的话，可他在灵儿一句话说完时，颤抖了下手没有藏住，他抿着嘴，没有做什么的表示。
他知道了，昨晚两个人的话还是被她听见了，可是她没问，她只是说她想要他的孩子。
她这样问……只是因为他曾经说过，不能有他的孩子。
授莘手又颤了下，他悄悄将自己的手收回到袖口中。
“我想要，他的也是我的。”灵儿轻声说。
她的声音出口便又接着消失，表面上激不起一点波纹。
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授莘还是像没有听见灵儿说话一样，灵儿也不再说话。
半晌，授莘偏过头看她，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他张了张嘴，最后也不知道说什么，说不行，现在那样的话他也是说不出口，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自己摇头，灵儿看没看见，只是让他开口说些什么，他能说得只有不行，脑子里的拒绝不停的冲撞，但他现在是说不出口的。
过了好一会儿，灵儿也从房檐上站起来，她又抬手在授莘的头上胡乱的揉捏了下，像是起身就忘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她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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