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苏看着灵儿，格外的心疼，他牵着灵儿的手紧了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灵儿是长得太快了。”
灵儿仰头一笑，她的笑容更是让人心疼，“是没怎么长大……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孩子气的事情，那个时候总想着不要长大，结果还是长大了，现在就算长大了，可是还是这样……”
子苏动了动唇，他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我只是想找他撒撒娇而已……”灵儿很小声很小声地说，好像是怕谁听见了人。
“嗯。”
子苏接不上来灵儿的话，他心疼得难受。
两个人就这样不快不慢地走回了天山，天山此时也在下雪，雪甚大，似乎雪山被雪垫得更高，寒风凛冽，雪直接落在身上，还让身子觉得有两分重。
只是雪落不到两人身上，在要落到两人身上时，两人身上似有一股气罩给隔开，雪地里也落不下两人的脚印。
走了一路，已经走到了天山，子苏突然说道：“那件事……你问过师父吗？”
灵儿听着风声，风声将子苏的声音送到了耳边，她摇摇头。
子苏又抬了抬手，“是师父让我跟着燕盏凰。”
“我知道。”
她是知道，不用想她也知道。
子苏现在说这些她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他知道她这些日子不回天山，也不见潋未，所以他才说这些。
但是这些她都知道，有些事情却并不是他们清楚的。
“子苏哥哥，其实我……”灵儿正说着话，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跟着她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风声很大，大得几乎盖过了说话的声音，风里夹着雪，雪很重，重得让人睁不开眼，也看不清前面的路，可是子苏还是抬头看过去。
明明眼前所到之处介是一片白雪皑皑，可是他能看见，看见了那个与白雪融合在一起的人。
站在宫殿前，独自站着，像是在等着谁，或者是在看着谁。
子苏低头看着灵儿。
他知道她也看得见，她眼睛盯着前面，直勾勾得似乎看不清却执意要看清的样子。
他心有一丝刺痛，手不自觉地慢慢松开。
灵儿仿佛并未察觉到子苏的异样，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她步子下意识地移动，像是身体驱使往前走。
她开始速度不快，慢慢速度加快，最后几乎又一阵小跑，子苏站在原地却没有动，他看着那个小身影越来越远，他勾了勾唇角。
他在笑。
没有再去看。
他转身离开。
子苏想起了，灵儿问他的话。
“子苏哥哥你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为什么她不告诉他们她记起了一切。
在他看见在那雪中的人，他知道了为什么。
灵儿在眼前的人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她步子反而慢了下来。
那一身白衣和雪揉在了一起，但是那样的不清楚不明显，在雪地之中几乎很难找寻到的人，灵儿却一眼能看见。
他看着她。
灵儿站定那身与雪白看上去无异的面前，他没有带笑，脸色和雪一样的白，眼神如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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