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轻轻答了声，这细微的一声让灵儿的眼泪一下不再受控制地往下掉，滴到了燕盏凰脸上，燕盏凰眼睛眨了下，像是被烫着了一样。
她慌慌张张地立马想伸手去擦，可是手刚要碰到他脸的时候，她的手又僵在了那。
她望着燕盏凰，她突然又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感觉她什么事都办不了，就像现在，她想救他，可是不知道怎么救。
燕盏凰静静得不说话，眼中看上去又像是有很多话想说，他眼中有太多灵儿看不懂的东西。
灵儿放下手，妖力还在燕盏凰周身缠绕，围绕着他，也只有环绕在他身边的妖力最重。
“灵儿，你，你叫我一声。”燕盏凰说道。
灵儿张了张嘴，几次话都没有出口，她手无意识地捏成了拳头，艰难地喊了声，“燕盏凰。”
燕盏凰轻摇了下头，他张着嘴正要说，可是声音却因为疼痛而消了音。
灵儿身子贴近燕盏凰，低着头，眼泪落到了他眼睑上，“她说我还可以救你的，我该怎么做，我要怎么才能救你？”灵儿看着燕盏凰痛苦的样子，这是她真的难以承受的，本来不是这样的，他本该就不会是这样的。
她想起了紫槿最后的话，“她要我拿命去换你的命，我要怎么做？”
“我不会要你的命。”燕盏凰这个时候，口气竟还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
他怎么可能要她的命换自己的命。
“我不想你死！就算要我的命又怎么样，我不想再欠你的了。”灵儿出奇地大声。
说完，倒是她自己先愣住了，或许她自己说了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愣愣地看着燕盏凰。
燕盏凰看着她，紧蹙的眉头此时看上去像是因为灵儿这一句话而感到的不满，他只说了两个字：“欠着。”
要是她什么都不欠着，那他们真的没有一点关系了，到那个时候就什么都不是了。
血腥的味道让人虚弱异常，灵儿心揪着疼，看着燕盏凰心口的伤口，就好像是在她心上开了这么大一个口。
她看着他，喃喃自语：“我会救你，我会救你。”
她只有这一句话，她盯着看着燕盏凰，看着燕盏凰渗血的心口，四个字狠狠撞进脑内。
以命换命……
她手碰了一下他心口的伤口，俗世人的血就是滚烫的，烫着了她的手指。
她突然觉得不担心了，其实很简单，这样说来就很简单了。
灵儿莫名一下笑了出来，连身子都软了下去，她脸去贴近他的脸，和以前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那样说话，她说：“燕盏凰你让我还你一次好不好，我已经欠你太多了。”
她声音很小，小得软软腻腻的。
她说过不会让他死，就算是以命换命，她也就不会让让他死。
燕盏凰睁大了眼睛看着她，虽然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可是她这个样子让他觉得担忧。
灵儿抬起头来，看着他，脸上还沾着血：“可能有一点疼，但是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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