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苏的气息很清楚了。
灵儿眉头一皱，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那熟悉的气息味道，但是她脑子里没有丝毫犹豫，她脚朝着身上的一踢，脚实实在在踹在人身上，身上的人却纹丝不动，继续吸允着，像只贪婪的野兽。
灵儿一把抓住眼前唯一能见的白发，她没有半点的心慈手软，扯着白发就往上提，她另一只手伸到自己身下去摸索着什么。
她力气并不大，却是用尽得力气往上扯，她不在乎将身上整个人的头皮都扯起来。
可能还是因为疼，覆在灵儿身上的人如野兽般嘶叫着，她一下从灵儿的肩上抬起头，她的面容一下撞入到灵儿眼中。
从那张脸中已经很难辨出是一张男子的面容还是一张女子的面容，也不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而是一张皱巴巴，像是一张纸被水浸湿了的脸，很老，老到五官都难以辨认，嘴上沾着红色的鲜血。
那双眸子也是一片浑浊，浑浊得在眼中，她连她自己的身影都找寻不到。
灵儿难得出现错愕。
他身上还是有子苏的味道。
“老人”只是看了眼灵儿，她手抬起捧起灵儿的脸，她一低头就朝着灵儿的脸咬去。
灵儿伸到身下的手刚伸出来，她已经能预感到被身上的“老人”咬上一口有多疼，突然，身子上一轻，一滴血滴到了自己眼睑下，身上所有的重量都消失不见。
可是身子还是疼。
灵儿抬眼看了眼，眼前的身影就换成了燕盏凰。
燕盏凰将灵儿从地上抱起来，她肩上的伤口应该很深，还渗着血。
灵儿龇牙咧嘴地看过去，刚刚覆在自己身上的老人手脚并用地趴俯在地上，她赤裸着身子，是个女子，整个身子也很奇怪，身子以下是年轻女子的样子，可是身子以上就如同她那张脸一样，皱巴巴的。
她呼哧呼哧大喘着气，像是很累，白发中露出了那双眼睛盯着两人。
灵儿靠在燕盏凰身上，她偏了偏头，贴在燕盏凰耳边，她唇微微动，“她身上有子苏哥哥的味道，许是子苏哥哥也发现了她，和她交过手，她是妖魔，但是是什么……”她也没有看出来。
就算女子在她眼前还是让她觉得奇怪，奇怪的是她还是没有从女子身上闻到半点除了子苏外的气息。
不管是妖魔还是俗世之人，身上都带着那股独特的味道，可是她竟一点都没有从女子身上闻到。
女子趴在那里，一时间她也没有再动，她身子在微微颤抖。
灵儿抬起身子往后看了眼，地上就躺着两人，她还没有问，燕盏凰就已经回答了，“有一个逃了。”
灵儿又靠回到他身上，她皱了皱鼻子，“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燕盏凰没有回答，他看向远处的女子，灵儿也看过去。
她身子还在颤动，似因吹来的风的关系，慢慢，女子白色的头发竟开始有了变化。
从头顶起，白色的发竟渐渐变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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