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随风摇曳，影子打在窗前，摇摇晃晃，晃得人心静不下来。
殿内的光线并不明显，两人的面容都藏在阴暗中，掩去了不少的情绪。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灵儿身子稍稍靠着门，她仰着头，望着他的下巴，都等着一个人先开口。
潋未表情没有灵儿表情那样阴沉，他捏着手里的盒子，转了下，灵儿的目光再往下落到他手上，看着他被他拿在手里盒子，她心里有些酸楚，像是有一根羽毛扫在心口上，但是羽毛上还带着刺，刺得她有些疼。
刚刚的气愤在进门的那一刻，一切都烟消云散，留下的只要深深的思念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如今在他面前，就还是那个十几年前那个只是会叫爹爹，有点小脾气的小孩。
灵儿脖子转了下，她伸手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我找到蛊母泪了。”
“嗯。”潋未手指落在盒子上，盒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然后呢？”灵儿看到他眼睛笑，笑得眼睛沾上了湿润，“爹爹高兴吗？”
潋未向着她走了一步，手抚上的她的脸蛋，他脸色有点苍白。
灵儿抬手盖在他手背上，脸去贴他暖不了的手。
“你不要哭。”潋未轻声说，声音很低，低到里面深深的心疼从无奈之中溢了出来。
灵儿嘿嘿笑了两声，她眼睛里亮晶晶的，这样刻意隐忍的表情，看得人更心疼，她摇头，“我不哭的，灵儿不哭的，爹爹不喜欢看灵儿哭，灵儿不会哭的。”
潋未皱着眉。
灵儿看他皱眉，又嘿嘿笑了两声，傻乎乎的，“爹爹，灵儿不只是会撒娇了，灵儿还会做任务，爹爹交给灵儿的任务，灵儿都能完成，灵儿完成了爹爹说的任务，灵儿找到了蛊母泪，爹爹，你看看，是灵儿找到的。”
说着，灵儿还伸手去拿潋未手里的盒子，她急急慌慌的，生怕她慢一步潋未旧不看了。
她太着急，人一下扑到潋未怀里。
潋未拥着她，她能清楚闻到他身上的味道，灵力的味道，还有淡淡清香的味道，她很小的时候便就在想，是不是只有她能闻到爹爹身上淡淡清香味，她最喜欢的味道，像是自己藏在心里小秘密一样，谁也不知道，谁也不告诉。
可是如今再闻到这个味道，让她鼻子发酸，眼睛上涌起一股热流，她将头紧紧埋在他怀里。
她没有哭。
“爹爹高兴吗？”灵儿的声音闷闷地从潋未怀里传出来。
“小乖……”
“我只是问爹爹高兴吗？灵儿真的很认真的去找，爹爹说的，我都有好好听，灵儿很听话的，以后……以后爹爹再让灵儿做任务，灵儿也会好好完成的，灵儿不调皮，不惹麻烦……”灵儿急切地说，她太明白潋未这样的语气叫她是什么原因，她不愿听他后面说的话，她不敢听。
灵儿抬起头，她眼眶一圈都是红的，和她眸子一样红，她嘴角却是在上扬，“灵儿真的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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