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原本是我们住着的地方，十年前的改建，把我们这里搞得面目全非，承诺过的拆迁房只不过是那些废弃的房子。水管都是露在水泥外面的，没人愿意在那儿住下。”胖哥的语气中带着怒气，也有些无奈。
“我和老表本来只是这里的瓦匠，拆迁之后那个房子根本不能住，我们兄弟俩费了好大功夫这才将那边的房子完善了不少，勉强住得下人。但是”说到这里，肥哥顿了顿，似乎是回忆到了不好的记忆。
肥哥叹了口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们的老乡一个个地都去找那些政府要员，结果都是得不到回复。一气之下，好多人都回到了这里阻止那些拆迁队的工作。可是那些拆迁队也不是什么好鸟，用挖掘机把我们老乡给赶走了，有几个孩子没跑开直接被压成了肉泥，活都活不下去。”我有些惊讶，因为这些事苏醒不久后的那个老表说的，一时间我也是听到了老表的咬牙声。
“大概就是这样吧，我们兄弟俩回去的时候，不少人都跪在工地上哭，去找事的男人们都被关起来了，生还是死都没个准信。我们这样没有手段的人，只能任人欺负。”肥哥接着说道。
听了这些，我心头也是有些难受，从肥哥的眼神当中我没有看到欺骗，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所说的都是事实，是沙市不为人知的黑暗过去。
当初沙市的确是为了那所谓的政绩害了不少乡下人，什么让乡下到城里打工的补贴政策都是打水漂，那些上面拨下来的补贴款基本上都是进了那领导的腰包里。
剩下的一点点也都是被那些官员们再分，最后的只有渣了，渣还要给那些有关系的人手里。
说到底最后给的钱都是幌子，几乎来城上的乡下人都被城里的人给剥削了所有。
到最后，是乡下的人身心俱疲，城里的人数钱到眼花，这些都是过去了，也都被官方有意地隐藏了过去。
这都是我师傅无聊的时候才跟我聊一聊，现在的情况还好，网络数据的普及和透明促进了官场上的净化，这的确是老百姓的福音。
“我和老表想了不少很久很久，最后才下定决心和这些人对着干。现在在这个镇子里的人几乎都是当初残害过我们的那些建筑大亨，还有不少原来是政府的人。”肥哥的眼睛里露出了恨意。
我心下一惊，这里居然住的都是那些沙市几年前的建筑大家？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我有些好奇，这对瓦匠是怎么让这些十几年前的建筑大家沦落到现在这个模样的，要知道十几年前做建筑的，那可都是有不少手段的人。怎么说，也都轮不到这两个兄弟能拉下水的。
“这个我们不能告诉你。”肥哥抬起眼睛，眼神里充斥着冷漠和肯定。
“那你们刚才进我屋子是干嘛？”我当然没有忘记他们来我屋子里的动机何在。
“做生意。”肥哥回答道。
“你们做的什么生意，为什么还要给我钱。”
“哼，钱对于我们来说真的不是什么，钱对于我们来说只不过是用来维系关系的筹码。至于生意是什么，这个镇子只不过是我们的镜子库。我们靠身强体壮的男人产出来的镜子，能够赚许多的钱。”肥哥似乎也不怕我，该说什么就说。
“你们贩卖镜子？”我有些吃惊，我知道镜子是十分贵的，不少医药企业都是需要这些东西。
“嗯，每年能够赚到上千万。”肥哥接下来的话顿时又是让我吃了一惊。
上千万？那他么的是怎样的一个大数目啊。
“这个小镇上的男人差不多有三百人，抛弃一些身体素质不行的，还有那些有着先天性遗传病的人，那就有二百四十多个人。这些男人几乎都在我们的控制当中，饭菜都是我们提供好的。”肥哥此时好像是完全忘却了我手上的钉枪，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饭菜，娱乐都是我们一手操控的，说难听点，这里就和养猪厂一样。”肥哥嘲讽地笑了一声。
养猪场吗我不禁想起了那些走在大街上无精打采的男人们，估计对于他们来说每天做那样的事情就是一天里最沉重的任务吧。
“三天一次，每次的产量都要固定，不然就要给出惩罚。”此时那个老表接着说道，看他偏向我的脸色上看，他好像是沉迷其中的，我说的是对于这些男人的惩罚。
“可是这些男人都是他们的后代吧。”
“后代不少，也有一些外来的人，这可怪不得我们，要住也都是他们自己的想法，这里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住下的地方。”肥哥说到这里也是诡异地对我一笑。
“你也不例外。”
我被肥哥这么一瞅，居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蝉。
“实话跟你说吧，今天我们兄弟俩来找你就已经说明，你生是这个镇子上的人，死也是这里的鬼了。那些想要逃走的人都被抓了回来，或者就是死在了荒郊野外里。当初派去杀你们的，好像是失手了，但是你没有接触我们这里的生意。”肥哥说到这里，我猛然想到了当初那个在马路上的杀手，我原本还以为是罗家的人，没成想倒是他们的人。
“我们还在找你，没成想你最后竟然是回来了，那就怪不得我们了。”说到这里，肥哥的脸色为之一变，眼睛瞬间就红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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