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论起中秋节之中最是吸引人眼目的事情,无疑就是灯会。虽然比不得上元节那么大的规模,但是中秋节的灯会倒也算是一个极大地看头。有赵一朝风气渐开,昼市夜市往往是接连不断。虽然说没有什么宵禁一类的事情,但是对于夜晚之时的管制却也是比较严格。
毕竟,黑夜本身便为着罪恶提供了良好的栖身地点,也提供了良好的作案条件。更不需说,是在人多眼杂的中秋灯会了。虽说似这等大规模的灯会一年也只有两次,但是每当临到的时候却也是开封府最忙的时候。
因为在这一段的时间,一准会出现各种各样狗屁倒灶的事情。谁家的孩子被花子拐了,谁家的小媳妇被青皮下了黑手,哪里又因着杂物过多而失了火。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都需要开封府来处理。所以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开封府的府尹必定会捏着鼻子处理着各种各样的事件。而且,还是在其他的人都休沐的时候。
…….
王琅仿佛是死了半截一般做回椅子上,端过了一杯热度正好的茶品,略带苦意的茶水刺激着他的神经,已经昏沉的大脑开始变得有些清醒。“宇夫,怎么,这便是精力不济了!”
略带恶意的话语在王琅的耳畔响起,王琅努力睁开眼睛瞅着坐在面前的人。有些无力的瞥了他一眼,没力气道:“少来,你一个翰林院的讲经博士,闲着没事来我这开封府作甚?”
那人听见王琅的话语,也不恼怒。只是嘻嘻一笑,道:“中秋佳节,正是家人相聚的日子不假,只是内子身体不适,便是留在了家中。翰林院散衙之后,某思来想去,也无处可去,于是便来了你这开封府。怎么,不需要某这个朋友来帮你处理庶务。”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无力的王琅立刻便来了精神,原本已经变成一条缝的眼睛顿时变得极大,对着那人道:“果真?!”
“那…….自然是假的!”那人大大的喘了一口气之后,淡然的否定了之前的话语。
“切”,王琅再度瞥了一眼那人,环领的青袍,下巴上一撮乌黑的小胡子,明明是一国的卿大夫,却是愣生生的穿出了几分匪气。再度看着那一副笑容,王琅腹中没来由的多了几分的火气,斥道:“陈夫之,你不想帮忙就少来消遣我!”
陈夫之嘻嘻一笑,不再调侃眼前这个已经接近暴走边缘的开封府尹,轻声道:“怎么,开封府的事情就那么难办吗?”王琅坐在椅子上,挑了挑眉毛,终是道:“这开封府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其实,也就是看其中的度的问题!”
“哦!”陈夫之饶有兴致的转了过头,做出了一副倾听的姿态。
见陈夫之做出了这么一副谦逊的模样,王琅自然也不好发作,遂是解释道:“这开封府乃是天子脚下,哪里又有着那么多的事情。需要管的无非就是几家宗室勋贵之后,只是本朝素来不以他们为重,所以即便是家中子弟跋扈,也鲜有拿到纸面上来说的。贵胄之间偶有冲突,最后闹到了开封府上,也不过就是各打五十大板,令他们闭门思过罢了!”
“然后就是两节的灯会了,人多眼杂,这东京城里数十万民户,太过繁杂,所以这两节的时候最是不好管。淳化年的时候,不就是上元节闹灯火的时候不慎,结果烧了银安坊半条街,如果不是禁火司去得早,只怕还会更多!只不过,这两节难则难矣,但是只要过了这两节,也就没有什么大事了!”
听着王琅侃侃而谈,陈夫之不禁拍拍掌,以示精彩。赞道:“宇夫果然大才,看来下一次给陛下讲经的时候,是要给宇夫兄提上那么几句了!”
“别,您可别!”听了陈夫之的话语,王琅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是有些惊恐的摆了摆手,径直道:“你可拉倒吧!这开封府尹,某可是做的够够的,还有一年,无便要转资了,你可别给我添乱。这开封府尹,谁爱做谁做,反正只要不是咱就行了!实话也不怕告诉你,这开封府尹,做一年就得减一年的寿,咱可还想多活几年呢?”
……
两人的笑言自然是略过不提,东京城里却是已经开始了狂欢。自然,这里的狂欢却是与着后世的那些群魔乱舞有着极大的区别。无论是普通的黔首百姓还是世家的公子娇女,全部都是一副乐在其中的姿态。
街坊中,卖货的货郎穿着有些陈旧但是却浆洗的很干净的衣服,或大或小的眼睛中汇聚的全部都是生气。有的货郎耳上带着一朵红花,衬着四周的繁华喧闹,颇有一副富贵靡靡的景致。
各色的小吃被摆放在路边,七十二正店也是请出了不少压箱底的手段,颇有一副乘此机会大赚一把的势头。富硕,安康,只是轻轻一看便可以感觉的到。
华灯初上,皎洁的圆月升至天空,只有星辰几点。
各色美丽的彩灯被挂起,红的,绿的,花的,彩的,龙灯,花灯,宫灯,纱灯,花篮灯,棱角灯,树地灯,礼花灯,端的是热闹至极。不过,热闹虽是热闹,但是中秋节的灯会还是不比上元节,因为上元节时,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的就不止平民百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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