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汇入车流，把酒吧远远地甩在了后面，温研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看到姚文许和童心翎依然站在酒吧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昏黄的灯光下，两张年轻的脸上的震惊丝毫没有减轻。
她收回视线，说道：“我和他就是普通同学关系，超过普通同学的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至于那个女生么。”
温研嘴角微微一勾，“以前我和她是好朋友，不过，以后就不是了。”
前方直行红灯。
湛彧把车停在了直行道上，瞥了温研一眼：“怎么，你们因为那个男人产生矛盾了？”
温研嘴角一抽，“我说，我怎么觉得你这个问法好像在吃醋？”
红灯变绿灯，湛彧看着前方，随着车流缓缓把车往前开。
“我是在提醒你，你现在对外是湛家大少奶奶，就算是在外面，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又跑到奶奶面前去挑你的错处。”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还想要尾款的话。”
温研在心里嘁了一声。
尾款？
等她光顾了湛家的研究所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后，不管协议到期没到期，都会离开，谁那么无聊继续扮过家家游戏啊？
实在不行，到时候大不了她付他一个违约金。
一想到如果她把违约金拍到湛彧面前，他说不定会惊得眼睛脱框，温研心情就有点儿说不出来的舒畅。
她看着车窗外，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不就是在解决跟他们之间的矛盾么？以后也不会再跟他们出来玩儿了。”
“那就好。”
湛彧转头深深地看了温研一眼。
温研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各种招牌以及或匆匆行走或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商量去哪家玩儿的行人，没注意到他的视线。
“你今天怎么会想到问法务部的实习岗位？”湛彧问道。
“那个啊。”温研从车窗外收回视线，轻笑了一声：“我今天听到同学在讨论，就顺便问了一下。辛可可不就是法学院的么，我就好奇她会不会去应聘。”
“你在信息里面没有提辛可可。”
“不是你说这种小事不用你管？那我还提什么？”
“……。”
“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温研玩味地笑道：“好歹我们现在是盟友，我确实应该告诉你，免得你不知道。就刚才我那两个同学，你也看到了，一个是追了我两年我一直没答应，今天才彻底把他的心思给断了。另外一个，就那女生，为了追我这男同学，忍着恶心搬到我们寝室，跟我装了两年好友。我看辛可可好像对你有好感，你要是没感觉的话，可要注意点儿了，免得被她缠上。”
湛彧脑海里闪回温研对着那个男生的脸打了个手势的场景。
他忍了忍，实在没忍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和你跟我第一次见面之前，差别有多大？”
“啊，有吗？”温研嘴角一勾，心想，之前准备好的说辞终于可以搬出来用了：“那可能是因为我找了你这么一条生财之道，膨胀了吧。”
语气，稍微有点儿欠扁。
湛彧的眼角一跳。
这句话说在她找人帮她刷了一千多万买服饰包包之后，真是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刚想要说点儿什么，手机有电话进来。
倪桦带着点儿无奈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快来救我。”
虽说是呼救，听上去却不太紧急。
湛彧问道：“你在哪儿？”
倪桦：“我家。你过来就知道了。”
“有生命危险？”
“暂时没有，不过如果你要是来得太晚了，我可能会被尿憋死。”
湛彧：“……。”
他迟疑了一瞬，还是决定把温研带上。
对于在回家的半道上拐向别的地方，温研已经适应了，只问了一句：“这次去的地方安全么？不会再有小混混了吧？”
语气稀疏平常，听不出来讽刺的意味，像是就随口那么一问。
湛彧边打方向盘调头，边说道：“倪桦让我去他家救他，不确定安全不安全。”
温研想起之前郗熙回复过来的消息，说在扮鬼吓倪桦，嘴角就想往上翘，但被她给压下去了。
“救他？”她故意惊讶地问道：“他在家里让你去救他？他家里能有什么危险？烧开水被烫伤了？”
“应该不是。”一想到倪桦的话，湛彧的脸色就有些一言难尽，“去了就知道了。”
毕竟是去救人，车子在车流拥挤的市区里穿插跑得飞快。
温研绑着安全带，一边跟着车子的晃动摇过来摆过去，一边回复郗熙发来的消息：“蹦迪只能下次了，我在湛彧车上，现在去解救倪桦，你把他给怎么了？”
“……我没把他怎样，您去看了就知道了，您也不想被提前剧透吧？”
“行，我自己去看。”
中途，湛彧又给倪桦打了个电话，铃响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倪桦喘着粗气，报了下平安。
湛彧听他这个反应，有些不确定该不该带温研去了。
倪桦住的是高档小区，进去登记就花了点儿时间。
到了地下停车场，湛彧刚想让温研在车里等着他，就看见她已经迅速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了，动作比他的还利索，脸上还带着隐隐的兴奋。
湛彧：“……。”
倪桦的家在顶层，带花园的复式。
湛彧知道密码，刚要开门，温研碰了他的胳膊一下，小声道：“你都不确认一下他里面有没有危险，就直接开门了？”
虽然以她敏锐的听力和感知力，确定里面没有危险，但湛彧怎么就能确定呢？
湛彧面无表情地按密码：“直觉。”
温研跟在湛彧身后进了倪桦的家。
他一个人住，家里的装修风格很适合他富二代的身份。
客厅里光线很暗，没开灯，楼上有光下来。
湛彧径直往楼上跑。
温研跟在他身后。
两人现在都可以确定屋里没有危险，没有刻意压制脚步声。
主卧的门敞开着，或许是听见了脚步声，里面传来吚吚呜呜的声音。
湛彧先到主卧门口，温研后到。
她刚把脑袋凑过去，一只手就伸了过来，蒙住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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