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瞎了？”
老贼惊讶的膛目结舌，他本来以为叶辰天的医术通神，是无所不能，但是没有想到，他也有无法医治的伤势。
想想也是，叶辰天纵然是有着医圣的称号，但也不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仙。小南的胳膊经脉断了，他能想办法医治好。可如果遇到一个断臂之人，难道还能让这人的胳膊凭空长出来？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叶牧的视网膜被毒烟灼伤，叶辰天也是回天乏术。
老贼拇指在指节上连点，在推算着叶牧的命数，大声道：“不可能，不可能！命中注定，叶牧不是一个瞎子。他怎么可能是一个瞎子。”
“我刚刚话没有说完。叶牧现在虽然瞎了，但是并不是没有重见光明的机会。换一个新的视网膜就可以了，别说我，就算是当今的医术，也是可能做到的。”
听了叶辰天的话后，老贼急忙问道：“那你还不赶快换？”
“这点医术是不算什么，也难不倒我，可是现在时间紧急，也找不到合适的视网膜给小牧替换。如果是错过了这段时间，再拖下去，即便是有了合适的视网膜，也是无能为力。”
叶辰天喃喃说道。
“视网膜还不容易，现在雾阵外面那么多人，我随便抓一个过来，把他的眼珠子给摘下来，给叶牧换上。那群废物难道还能拦得住我？”
老贼说话十分的霸气。
“话是这么说。但是，其实，想要让小牧视力恢复，并不是难事。可是，你要知道，我辛辛苦苦培育，小牧的一身功夫，都在一双眼睛上。”
叶辰天喃喃说道。
“这个我知道。叶牧双眼上的功夫，我也是佩服的。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换了寻常人的视网膜，他双眼上的能力就没有了？”
老贼这才琢磨出来叶辰天的意思。
“没错。”
叶辰天微微点头。
“那倒是难办。如果叶牧没有了双眼上的能力，他的功夫就废了一半。你辛辛苦苦培育了这么多年，这也太可惜了。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老贼看着叶辰天，道。
“办法，也不是没有。”
叶辰天说话的时候，有些迟疑，趴在老贼的耳畔，神神秘秘的道：“我其实找到了一双合适的眼睛。这双眼睛……可以说，比小牧原来的还要好。”
“什么！”
老贼一脸震惊，急忙道：“你说的这双眼睛在哪，我立刻去取过来。”
“是，那只海东青的眼睛。”
叶辰天低声道。
“海东青，你说李八万的心肝宝贝，那只鸟？”
老贼更加诧异了，看着叶辰天，不解道：“那可是鸟的眼睛，鸟的眼睛能换到人的身上？从医院上来说，不是有什么器官排斥反应吗？就连不同血型的血浆都不能随便乱用，鸟的视网膜怎么能换到人的身上？”
“这就是我的本事了。我若是这点本事，又凭什么叫做医圣？”
叶辰天微微一笑。
“那还等什么，快把那海东青宰了，把那鹰眼给叶牧换上”
老贼急切说道。
“不用宰，海东青受伤太重，就算是我，也救不活。只不过，李八万出了名的爱鸟如命，让叶牧换上海东青的眼睛，他肯定不会同意。＂
叶辰天喃喃说道。
“我管那鸟人同意不同意，还能由着他了？”
老贼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去跟他说，他敢不同意？＂
“你先坐下。”
叶辰天把老贼拉到座位上：“关键不是李八万，而是叶牧这孩子，他从小就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我怕他心里有愧，过不去这道坎，心理负担太重，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这倒也是，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那你说怎么办？”
老贼点点头，整个人也是冷静了下来。
“咱们两个先去找李八万谈谈，先看看他的口风，等下见机行事。”
叶辰天低声说道。
李八万在另外的一个房间，他身上的皮肤肌肉都被凌迟，受伤很重，但是对叶辰天来说，却只是一点皮外伤，需要静养上一段时间就能够康复。
李八万的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就像是一个木乃伊，虽然伤口上有镇痛的药膏，但是药效已经过了，在床上呻吟不止，看模样十分的凄惨。
李八万听到脚步声，知道是叶辰天来了，忍着痛翻身坐起来，急切道：“叶神医，叶神医，我的海东青怎么样了？”
“恕在下无能，我擅长医人，却不擅长医鸟。你的海东青背上的刀伤太重，我也是无能为力。”
叶辰天沉默了半晌，面对李八万急切的目光，缓缓说道。
“老天啊！”
李八万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仿佛是灵魂出窍，只剩下一具驱壳，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叶辰天摇了摇李八万的肩膀，伤口的钻心疼痛也没有让他清醒过来，只能是拿出一个小瓶子在李八万的鼻前一晃，顿时一股辛辣的味道冒出来，将李八万神游的魂魄给唤了回来，接着他趴在床上，大哭了起来。
“李八万，我还有事跟你商量。”
老贼开口说道：“你的海东青既然死定了，就让它的尸体做出最后一点贡献。叶牧双目失明，将海东青的眼睛，换到叶牧的双目上。”
“啊？”
李八万怀疑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大摇其头，说道：“不行，绝对不行。海东青是我的儿子，它现在……它现在去了，我怎么也要让它入土为安，怎么能损毁它的尸身？”
“入土为安，还尸身，那就是一只鸟而已。”
老贼嗤之以鼻，眼神中带着些许嘲笑。
李八万对老贼怒目而视，道：“前辈，你虽然救了我，但是你不能这么侮辱我的鹰儿。在我的眼睛里，它就是我的儿子。”
老贼也是自知失言，讪笑道：“好好，它是你的儿子，就当它是人吧。我在古墓里面见过的尸体多了去了，那些帝王将相哪一个生前不是不可一世，但是死了，不过就是一捧黄土而已，它的尸身迟早就要损毁，还不如……”
“他们是他们，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李八万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依然执拗：“更何况，我的海东青就是因为叶牧才受伤的，他是我的仇人，我怎么可能把海东青的眼睛换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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