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喧嚣快速远去。
莫敛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从容不迫。
以前温宁玉总觉得他笑得太虚假，就像戴着一张笑脸面具，每次见到她时笑得连眉眼和嘴角弯起的弧度都一样。
现在突然觉得他跟定海神针似的，回想起来会发现他真没因为事业上的事变过脸色，就连当初他被乔子熙骚扰甚至威胁到生命的时候他也没有躁郁过。
这大概就是这个人最大的优点了。
想到乔子熙，温宁玉就问道：“你找到乔子熙了吗？”
自从绑架案之后，乔子熙就彻底销声匿迹了，当时因为借机跟莫敛分开，所以后续有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了。
莫敛眉梢微扬，有那么些诧异她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找到了。”
“你做掉他了？”
闻言莫敛轻笑了声，抬手捏了一下温宁玉的脸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是良民，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情。”
“那他怎么没有出现？”温宁玉挥开他的手，脸上满是怀疑。
“他没出现是因为他正在养精蓄锐，说起来不知道温温你当初跟他说了什么，竟然让他生出了想要正面打击我的愚蠢念头，连阴招都没用，不知他哪里来的信心能从正面击败我。”莫敛神色里是对乔子熙的不屑一顾。
“对你来说，他想要正面击败你也比暗地里使阴招要好吧。”温宁玉睨了他一眼。
“那倒是，所以多谢温温帮我忽悠了他。”莫敛露齿一笑。
温宁玉嘴角扯了扯，嘲讽地说道：“我要是不忽悠他，我就死了。”
莫敛脸上的笑淡了下去，他沉默了片刻，说道：“乔子熙他想要的是我的命。”
“他是想要你的命，但你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先拿我泄愤，当时你已经选择要救白婳了。”
“那个时候我只想把她的救命之情还了，我不想欠她什么。”
温宁玉冷笑了声，“欠我的就无所谓是吧？”
莫敛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挣扎时握得更紧了，他直视着的她的眼睛说道：“我不想欠白婳什么恩情是因为不想和她再有这方便的纠葛，所以我宁愿亏欠你，反正我下辈子都会和你在一起，有的是时间慢慢来补偿你。”
“说得好听，”温宁玉不为所动，“我怎么记得你当时听了白婳的话后，觉得我很恶毒，让我好自为之来着，这话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靠边停车。”莫敛突然对前头的司机说道。
司机把车开到了可以停车的地方，刹了车。
“你下去等着，没叫你不要上来。”莫敛又吩咐道。
整个车里只剩下他和温宁玉两个人。
温宁玉看着他把司机赶下车，不知道他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说，竟然还需要把司机赶走。
莫敛把玩着她的手，却没有开口说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把司机赶下车就是为了玩她的手？
莫敛转过头来。
温宁玉对上他深情的目光时，呼吸一滞，先别开了脸。
只听他说道：“当你失踪后，我一直在找你，后来乔子熙让我二选一，我很想选你，可如果白婳因此受伤害，我怕以后是真的和她牵扯不清了，在让你当诱饵引乔子熙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亏欠你很多了，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我已经做好了用余生来偿还，所以我做了那样的选择。”
温宁玉嘴唇微动，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你让乔子熙绑架白婳的事我一点都不在乎……”
“不在乎？呵，亏你这话也能说出口，不在乎你会……”
在温宁玉打断莫敛的话之后，莫敛也打断了她的话：“因为乔子熙跑了。”
温宁玉怔了一下，“关他什么事？”
“因为我怕他再来伤害你，”莫敛声音低沉，“这次的事让我明白了，百密一疏的道理，我不想让你再承受那样的风险，索性就借那个机会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不喜欢你了。在没有找出乔子熙的时候，我都不敢靠你太近，只能忍着想见你的冲动。”
温宁玉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解释，她目光闪了闪，心里有几分惊疑不定，但明面上却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说道：“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了，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之前怎么不说。”
“那个时候我说了你会信我吗？”
温宁玉一噎，之前莫敛要是跟她说这样的话，她肯定不会相信，因为她不觉得自己在莫敛心里有那么重要。
“你的神情告诉我，你肯定不会相信，”莫敛笃定地说道，“真相如果不是在正确的时机说出来就不会是真相，别人只会觉得是一种狡辩。”
“你怎么就确定现在是正确时机？”
“因为我想跟你靠得再近一点，不想让这件事梗在我们之间，成为你拒绝我的理由，哪怕你仍然不相信，我也不想再等待正确时机了。”
温宁玉没有说话。
莫敛手一转就跟她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相贴，他看了眼他们扣在一起的手，抬眼看向温宁玉，“温温，在十多年前你被匪徒带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们的人生就注定会牵绊在一起，除非我死，不然你别想甩开我。”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温宁玉突然说道。
莫敛饶有兴致地猜测：“像痴汉？”
“像狗皮膏药！”温宁玉白了他一眼，而后就扭头看向了车窗外。
莫敛怔了一下，笑出了声，而后落下车窗，把司机叫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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