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水火不容
看着李秘书现在正看着她，似乎还在征求着她的意见，叶姿微微颔首，转而在键盘上又敲了几个键, 这才站了起来，“好，我知道了。”
正要走出门外，她的脚步却突然滞缓了下来，转而回身望了一眼一边的李秘书，似笑非笑地唤了一声，“李秘书。”
“啊, ”李秘书突然被点到名，不免一愣，慌忙应声，“请问有什么事吗？”
“您跟在我父亲身边，也有几年了吧？”
摸不清她问此话的意思，李秘书心里暗暗地提起了防范的心思，一边赔笑着回答道，“算算已经快要十九年了。”
“哦，十九年。”算起来那时候自己才四岁，母亲刚刚去世，正是父亲在公司中有新起步的时间，也是云想容逐渐在叶振海的几个固定床上伴侣之中，因为秘密生下叶敏而地位骤增的时间。
这李秘书从刚进公司开始就跟了叶振海这样久，难怪要成为最值得信任的心腹。
叶姿沉吟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后却又平平淡淡地接上了一句，“不知道父亲从前有没有随意放外人进办公室的习惯，但我想李秘书既然已经在公司里头尽心尽力工作了这样多年，应该不会出像今天这样的失误的。刚刚听李秘书说调动了安保在旁边看守，那请问可以解释一下, 为什么今天沈小姐可以通过层层安保，闯到董事长的办公室里来呢？我记得沈氏集团从前跟我们公司的来往并没有达到那样密切的程度。”
自己所在的董事长办公室在办公楼最顶层，需要特定的卡才能上专用电梯直达，凭沈玺那个四肢纤弱的模样，她实在不太信服凭她的一己之力，能够在这一时间扳倒公司底下那么多的安保，直到闯到楼上来时才被人发现。如若真是这样子，那这办公室的价值也形同虚设了。
而之所以她之前可以这样一路畅通的上来，肯定是有内部人员帮助，而最大的可能，大概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位“父亲的心腹”了。至于目的……或许只有他自己能知道了。她没有兴趣了解别人的任何心事，只需要分清是敌是友。
听得她突如其来的问话，李秘书禁不住在心中一惊，马上便反应了过来——原来她此前铺垫了大半天，就是打算在这里给自己下绊子。
然而李秘书毕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过的人，哪里会因为这些话而被吓到，很快便想出了一套说辞, 皱紧了眉头，面带歉意地说道，“我以为……我以为凭您跟那白总裁的关系，沈小姐怎么说也应该是您的朋友才是。刚才见她过来，我还以为您初到公司工作不怎么习惯，需要找朋友过来排忧解难，就没有拦着，没想到原来是来者不善。”
“原来是这样，”叶姿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正面戳穿他显而易见的拙劣谎言，只是声色极轻地发出了一声笑来，意味不明，“常听父亲说起李秘书做事上心靠谱，今天终于有机会见到了。可那一句‘来者不善’您猜错了。”
李秘书正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她已经与他擦肩而过，只留下一句轻轻淡淡的话语，似是迎面拂过的一阵轻风般缠绕在他的耳畔，却又字字坚定，带着几分讥讽的意味，“不善的那个人，可不是她呀。可惜父亲这么十几年来都未曾明白，就连李秘书您，好像也不太明白。”
李秘书身上藏着的诸多秘密，她此前便已经从那个白绍宸给她的资料文件夹中看到过，个中精彩，还需要她找个最合适的时间，慢慢地挑出来。
李秘书尚未来得及应声，便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窈窕的身影走进了特定的电梯口，半点也没有回头的意思。不消几秒钟，电梯门已经缓缓地关了上去，只留下还在原地瞠目结舌的李秘书，仍迟迟没有从刚才那句话里反应过来。
是她真的发现出了什么，还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想到这里，李秘书又是心中一虚，转而又安慰自己，当年的事情做得无比干净，除非经过专业检查，不然是没那样容易被怀疑到的。现下的事情，还是完成自己的任务比较要紧。
看了一眼四下无人，李秘书心中一定，这才状若平静地走进了大开门的董事长办公室内，先是检查了一下办公桌底下早早安放好的窃听器，见它的位置半分未变，这才抚了抚额头，以为真的是自己多心了，竟然觉得那段监听的对话被电波干扰掉，以为是真的辐射泄露，没曾想，一直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个谣言而已。
他环视了办公室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办公桌面上那台笔记本电脑上，忙奔了过去，翘着二郎腿坐在了老板椅之上，浏览着叶姿电脑里头的内容。在打开一个又一个的文件夹后，他最终还是将目光盯在了那个标着“企划案”的文件上。
李秘书双击了一下图标，这才发现文件果不其然地上了锁。他拿出随身携带的U盘和专用解码器来，三下五除二便已经将拷到U盘上的文件解锁，大片大片清爽的PPT字幕跳了出来。
心中一喜，李秘书粗略地扫了几眼，见其中在隐晦处均有不大不小的错误，有些地方甚至犯了常识性的错误，俨然就像是一个商业金融系学生的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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