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与黑暗的争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凌昭颜已经彻底进入了另外一种状态。
她在远远不断的释放寒气。
整个人就跟一个冰柜似得。
当然，威力可比冰柜要强悍许多。
周飞已经无法接近她。
现在凌昭颜身前一丈的范围是绝对的死亡区域，周飞曾经试图靠近，结果指尖进入了范围，冰冻瞬间就蔓延到他整条胳膊，若非周飞反应快及时后撤，整个人怕是都要被冻成冰棍。
凌昭颜释放出来的寒气并没有往四周扩散，而是直冲天际，变成了黑色苍穹的助力。
在凌昭颜的身后，大地已经开始冻结。
那些前一秒还在飘荡的小草，下一秒就已经冻结成冰。
甚至连空气都在凝结。
在黑色的苍穹下，大地却显得极其的雪白。
这是一幅何等怪诞的画面。
这是一幅何等可怕的景象。
天空上，黑色也在慢慢的吞噬光明。
神辇释放出来的那一束光，也比之前削弱了不少。
草原上的每一个人，包括蛮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有为的心慌。
联军的感觉更加强烈一些。
蛮人们齐刷刷的坐下，开始诵念魔宗圣典。
而联军的将士们，则把目光投向了神辇。
此刻此刻，紫薇尊上就是他们最后的信仰。
一直坐在神辇中的紫薇尊上也站了起来。
然后他跪了下去。
向着光明跪了下去。
紧跟着，所有的联军将士们都听到了紫薇尊上诵念的，神殿圣经。
他们终于明白，到了这一刻，紫薇尊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于是所有人也都跪了下去。
神殿圣经是一本在大荒流传度最高，拥有读者最多的书籍。
十个人中有九个都读过这本书。
剩下那个人正准备读这本书。
基本上每个人都能来上那么一两句。
在眼下的局面中，原本那些不算清晰的句子，忽然就变得特别明朗，大家面朝着天双手合十放在胸口，虔诚的祈祷。
希望光明永存，希望黑夜褪去，希望魔王不要降临，希望……凛冬退散。
可是这个祈祷貌似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黑暗依旧坚定不移的在吞噬着光明，冻结的范围已经越过了凌昭颜，开始往联军所在的方向蔓延了。
奇怪的是，那些蛮人却并没有被冻住。
他们感受到了极度的寒冷，但是寒冷却并没有冻住他们。
所以他们还能继续诵念圣典。
可是周飞的情况就不太乐观了。
凛冬的“赦免”对象并不包括他。
周飞只能退。
冰冻前进一寸，他就后撤一寸。
自然也就离凌昭颜越来越远。
看着凌昭颜那张已经越发陌生的脸，周飞的心忽然有些绞痛。
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努力到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周飞的脑海中忽然涌入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差点将他的脑壳给挤爆了。
“嘿，搭档。”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想不想我？”
周飞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系统竟然跳了出来，他都快要忘记自己身体内还有这么一个贱兮兮的玩意了。
“你胆子够大的啊。”周飞说道：“刚才魔王来过，他一眼就看出你的存在，若不是他的力量还没有到达极致，你的年终奖就彻底没了。”
系统说：“嗨，别提那个什么鬼年终奖了，我早就不奢求那玩意。”
“你现在冒出来，别告诉我你是准备拯救世界啊。”周飞调侃的说道。
系统说：“拯救世界这种事儿，可不是我的工作，而是你的。”
周飞说：“别逗了，我哪有那本事。”
“现在没有，将来说不定就有了呢。”系统说：“好了搭档，我这次出来，是有个很有趣的东西想给你看看。”
周飞说：“哦？连你都觉得有趣，那就真的是有趣。来来来，正好老子闲得慌，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
“一个梦。”系统说道：“做好准备，我要把你丢到这个梦里。”
“等等。”周飞连忙制止了系统：“你是要把我肉体还是意识丢进去？”
“当然是意识啊。”系统说。
“那我的身体咋办？等我从梦里回来，身体就已经冻成冰棍了好吗？”
系统说：“哇拍档，我真觉得我应该加强点存在感了，好歹我也是高科技，若是连你的身体都保不住，那还玩个蛇。”
周飞打了个响指：“你这么说我心里就踏实了，那还等什么，走起。”
接着周飞就觉得眼前一黑，再睁眼，四周的景象就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确切的说，周飞的四周依旧充斥着黑暗。
但是周飞却能清楚的看到四周的一切。
他的脚底下，是水。
水非常的干净，直接倒映出了周飞的身影。
周飞蹲下来，掬起一捧水放到嘴边尝了尝。
是海水。
接着他又把手伸向了水面之下。
但是水只能没过他的两个指节。
再下面就是一层极其坚硬的地面。
周飞吐了口气，站起来看向远处。
在离他大概还有十丈左右的地方，有一棵巨大但是已经枯萎的树。
树冠非常的大，直径估计超过了十米，只不过上面没有一片叶子。
这个画面给周飞一种毫无生机的感觉。
他的心里涌起了两个字，枯败。
“搭档，还在不？”周飞在心里询问道：“你到底要让我看什么？这是谁的梦啊。”
“这不是某个人的梦，这是大荒很多人的梦境融合起来的结果。”
“我怎么越发的糊涂了。”
“这个世界信仰的是神女，而神女的信徒遍布整个大荒。这些人都会做梦，只要将他们的梦境串联起来，就会得到这样一个空间。那棵树来源于紫薇尊上，而你脚下的水，来源于观主。因为他俩的精神力太过强大，所以才会直接出现具象化的东西。四周的黑暗则来自于普通的信徒，他们也只能梦到黑暗。”
“不对啊，神女的信徒怎么会梦见黑暗呢？应该是光明才对吧。”
“我只是一个系统，不是福尔摩斯。想要解开这里面的秘密，自己调查吧。”
周飞吐了口气，迈步往那棵树走去。
当系统说这棵树来自紫薇尊上的梦之后，他对这棵树的兴趣就瞬间浓郁了起来。
周飞很想知道，紫薇尊上为什么会梦见一棵树。
而且还是一棵枯死的树。
至于脚下的水面，周飞完全摸不着头脑，或许只是因为观主常年待在海上，所以梦里也全是水吧。
很快周飞就走到了这棵树旁边。
然后他惊讶的发现，在这棵树下，竟然还蹲着好几个人。
完全是凭空冒出来的，因为周飞这一路走来，根本就没有见到树下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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