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收拾好东西从药室出来，红羽用包药的纸把刚做好的药丸包好放在腰带里，方便随时拿出来。
锁上药室直接进了书房，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当她走到内室门前，就听黄公公语调焦急，小声的在说着什么。
走进内室，只见玄墨离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黄公公则在离床四五步的地方搓着手打转，嘴里头念念叨叨的说着话。
红羽没有细听，直接问道：“殿下怎么样了？”
“你出去。”玄墨离一声爆喝，人却快速的缩进被子里，只露出头上墨黑的发髻，连挽髻的发簪都看不到。
红羽没理他，轻手轻脚的走向黄公公，用眼神在询问。
“殿下不让奴才靠近。”黄公公苦着脸摇头：“奴才也知道殿下的想法，可万一赶不急找皇后，这可如何是好，还请皇妃快劝劝殿下，再怎么样先去了再说。”
“嗯。”红羽沉呤了片刻：“还请公公去打盆凉水来，给殿下擦擦身换件干净的衣裳，时候也就差不多了。”
“你们走开，别管我。”玄墨离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吼道，却带着明显的颤音。
“去吧。”红羽示意黄公公照她的话去做，自己移步走以了床前，对着已缩成一团的玄墨离语气平缓的道：“现在不是争要面子的时候，我也没想要帮你缓解，那样只会让你难受的时间延长。”又道：“你既然要忍，也不想让皇后看见你一身汗水淋漓的狼狈模样吧？不如趁现在梳洗梳洗，转移些注意力时间也过得快一些。”
“我……”不知是难受的说不出话来，还是默许了红羽的提议，玄墨离闷哼一声，被子下面的身体开始发抖。
“皇妃，水打来了。”黄公公端着盆从里面的净房出来，快步走到床边。
红羽往门边移了移，让出地方好让他把盆放下。
“你别走。”玄墨离虚弱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听起来有些可怜。
“有劳皇妃了。”黄公公把盆放下，没给红羽犹豫的时间便躬身退了出去。
“……”红羽无奈，事到如今她只好硬着头皮回到床边，把浸在水里的帕子捞出来拧干，努力镇定的道：“别捂着快出来。”
被子里的玄墨离先是动了动身子，好半晌才露出紧蹙的眉和一双半睁半闭的眼睛。
尽管这样红羽还是看到他眼底泛红，缓缓走上前坐于床边，用空出的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竟是滚烫。
因为所练内功的原故，红羽本就体温偏低，再加上刚刚触了凉水，手上十分冰凉，而玄墨离此时体内正有如有一团火在小腹熊熊燃烧，呼吸间都粗重的喷着热气，被她的手一碰触，竟舒服且无意识的蹭了蹭。
被子从脸上滑落，在红羽手上柔白的肌肤映衬下，玄墨离的俊脸如同被人抹了一层深红色的胭脂，原本并不红润嘴唇却有些发青。
感觉到手掌下虽烫却一片湿腻，红羽收回手抖开握在另一只手里的帕子。
轻柔的把帕子覆在玄墨离脸上，红羽一边擦拭着那些源源不断冒出的汗水，一边低声道：“等天暗下来就让黄公公送你过去吧，实在不行你便装作昏死过去，皇后也就没法子为难你了。”
“那样岂不要由那妖妇摆布。”玄墨离喘息着坚难的说道：“我就算死，也绝不能容忍她碰触到我的身体。”
最亲密的事都做了，又何必在意这些。红羽忍住了想说的话，吐了口一直闷在胸口的浊气，拿了帕子放到盆搓洗。
“你别走。”身体的极度难受和忍耐，让玄墨离显得脆弱，梦呓般喃喃问道：“这样的我，你会不会在意？”
在意什么？是在意你，还是在意你与皇后之间的事？
红羽拧帕子的动作微微一顿，转眼又恢复如常，她不想考虑这个问题：“我不走。”说话间她又坐回床边，细细的帮玄墨离擦了一遍脸：“你别再说话，不然等会儿真昏过去。”
“难受。”非人的折磨让玄墨离没办法集中心绪，浑浑噩噩间也不再追问，只能无力的呻吟着自己的感觉。
不知道在黄公公面前，他会不会有这样的表露？红羽这样想着，收回帕子安抚的说道：“我去帮你拿要换的衣裳，很快就回来。”
脸上没有了冰凉的触感，玄墨离的呼吸越发粗重起来，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响。
是不是已经到了他忍耐的极限，红羽心里一慌，急忙把帕子扔进盆里，从被子下抓出玄墨离的手查看脉象。
还好，脉搏跳动很快却不乱，也没有乏力的感觉。红羽稍稍安稳下来，却不敢再耽搁，赶紧找来了要换的衣裳。
站在床边犹豫的看了状似昏睡的玄墨离一眼，暗自庆幸他现在意识不清。把衣裳放在床脚，红羽伸手把被子掀到玄墨离腰下。
大概是先前难受得在床上翻动，玄墨离身上的里衣衣带已经散开，裸露出半个胸膛，不过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红羽还是清楚的看到，那片如他脸色般泛红的肌肤上大片的汗渍，而盖住他身体的里衣已潮湿的紧紧贴在其身上。
从盆里拧了帕子，红羽把里衣彻底打开，从脖颈到小腹的开始擦拭。她遏抑着不去注意玄墨离的身体，不过却从手掌移动间感觉到了那僵硬的紧绷。
同样擦拭了两遍后，扶玄墨离坐起来，这时两人很接近，红羽听到玄墨离发出轻微的闷哼。
努力保持着镇定，她扭头看了眼玄墨离闭着的眼和颤动的睫毛，故作平静的在他耳边说道：“你再忍忍先坐好，我帮你……擦背。”硬生生把脱衣服改成了擦背，红羽只觉鼻尖冒汗。
她相信玄墨离能听清她说的话，令她难免尴尬，却也省去了一些麻烦。
在她松手后玄墨离并没有倒下去，这让她得以快速的帮他脱衣擦背，再换上干净的衣裳。
刚扶换好衣裳的玄墨离重新躺下，黄公公略带尖细的声音在内室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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