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师公只做了三副？”红羽眼中一亮：“还有两副在哪？”
“这面具是用深海中一种十分罕见的巨鱼的鱼胶所制，那鱼不但罕见还异常凶猛，莫国师早年喜爱游历探险，若非为了保命他也不会猎杀到此鱼。”花君子看她神色已知她心中所想，摊手道：“其中两副自是在你师傅手中。”
得知这面具如此难得又是师公遗物，师傅断不可能将它随便送人，红羽一时倒没听出他话中的机巧，失望道：“难道真要放弃如此难得的机会？”
“此次机会确实难得。”花君子满脸可惜道：“日后见面的机会不是没有，但与你九皇妃的身份只怕很难窥探到他的虚实。”
她就是清楚这点才想随他去赴宴，可是洛元拓郎见过她，辰王也见过她，这样跟只会是得不偿失。
见她眉心紧蹙，花君子反而扬起唇角：“其实办法不是没有，而且非常简单，就只看你愿不愿意。”
“有办法你不早说。”红羽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怀疑道：“你可别说什么隔墙偷听之类的，辰王不知武功如何，但有洛元祸水在旁那只会事得其反。”
“我如此聪明绝顶的人怎会想出那么愚笨不堪的办法。”花君子眼中闪过疑惑直言问道：“洛元祸水？洛元拓郎？你和他以前就有相识？”
“我和他以前只是见过一面，以后再告诉你。”红羽此时只想着晚上赴宴的事：“你先说说到底是何办法。”
看到她竟没有要隐瞒自己的意思，花君子的笑意从唇角慢慢扩散至眼角眉梢，再看她满眼期待他也不再拐弯抹角：“把你的面具取了不就无人识得？而且是天衣无缝毫无破绽，洛元拓郎眼光再利也难窥真假，只会引得他身陷迷雾，困顿其中。”
“我怎么把这点忘了？”红羽懊恼的一拍脑袋，随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时日一长我反到把自己的脸都忘了，不过这也说明师公的面具确实神奇，带上之后就如自己的皮肤一样，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
“那是当然。”花君子话一出口才发现说漏了嘴，忙描补道：“天下人谁不知道莫国师心灵手巧博学多才，但凡经他老人家手做出的东西那可都是精妙绝伦巧夺天工，穷其世间的能工巧匠也无人能够模仿。”
“那是我师公，你得意个什么劲？”能去赴宴红羽一高兴便也没把他的异样放在心上，转眼说道：“他们两人对我穿白色的映象效深，虽然容貌变了但难保他们不会从神态上看出端倪，干脆你让人给我找身鲜艳些的衣裙，我再注意一些，纵然他们都猜到我在你处，可也一定想不到陪你赴宴的人是我。”
花君子奇怪道：“你房中柜子里各色衣裙都有，难道你没打开看过？”
“我确实没看过。”红羽不但没觉得不看衣柜有什么不妥，反而疑惑问道：“那些衣服都是你让人准备的？可我不过就住几日。”
“那是……”花君子神情微窘，俊脸也有些泛红，忙找理由道：“我不过是吩咐袅袅帮你准备几身换洗衣裳，那些都是袅袅准备的。”
“哦。”红羽点了点头：“她到是细心周到，就是太浪费了些，不过有你这个皇太子在，我也就不客气了，以后或许还用得上。”
“嗯！”暗自松了口气，花君子笑道：“我回碧麟之后百戏楼你也可以常来，有什么事尽管让她们帮你，袅袅还算聪明，你若有事拿不定主意倒可和她商量，只可惜上回去崇圣寺让她露了脸，不然把她安排做你的贴身婢女对你会更有帮助。”
“我先谢谢你的好意。”红羽尽量克制着让声音平静一些：“做我的婢女就等于失去自由，皇宫对女子来说无异于一个牢笼，做宫女运命掌握在他人之手，做妃嫔命好的一夕宠爱一生孤独，命不好的独守空闺终其一生，最可怕的还是妒恨成狂迷失自己，袅袅虽然身在风尘，但至少她爱恨取舍可以随心而为。”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自陷牢笼？”一席话说得花君子胆战心惊，原来她竟是如此厌恶皇宫：“帝皇之家也并非尽如你想那般，我的父皇母后就是夫妻白首，一生一人。”
“我是异族女子，并不受那礼教妇德所限。”她有现代人的观念，可这些又如何能宣之于口，只能另外找借口搪塞：“千古帝皇又有几人能与你父皇一般？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生匆匆百年，红颜易老岁月无情，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世间又有几个男子能够做到，更何况是坐拥天下，后宫三千的皇帝？你的父皇与母后也是历经生死才懂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真谛，虽羡煞旁人可也只有他们明白其中所付出的代价有多惨痛。”
想起母后一生为病痛折磨，父皇因心中感念不纳妃嫔，却也为此子嗣单薄愧对祖先，还要顶受来自朝堂上下的种种压力，花君子一时沉默无语。
对红羽之言他无从辩驳，但他从小立志要如父皇那般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一直笃定父皇母后必定懂他，至于其他人是反对还是支持他不在意更不需理会。可此时此刻对着还是赤龙国九皇妃的红羽他不能说，也不敢说，阻碍未消他又岂能因为心急而冒再添隔阂的风险。
对于他的静默红羽只当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看着时辰不早袅袅却还没出来，想了想她起身言道：“时辰不早，我回房做些准备，你先想好我的身份说辞一会儿说与我听便是。”
“你身上有伤，还是等袅袅来了再去准备不迟。”花君子回神说道：“你的身份就说成是我从碧麟带来的宫婢，也可免去弹词献舞的麻烦。”
“不妥。”红羽摇头道：“我尚要留在都城，以后难免不会露面，还是说成袅袅以前结交的一个姐妹，今日恰好来到都城，听闻几位贵人请宴特意前去拜见，至于弹词献舞能推脱最好，实在不能也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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