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姐姐你的手……”沈潇潇接过小雪，一声惊呼。
桑蓉不由忿忿道：“刚才还服服帖帖的，这会儿见了主子，就忙着献媚了，没良心的家伙。”
沈潇潇灿灿瞥了眼桑蓉，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歉然看向沐墨瞳：“小雪也是一时情急，姐姐切莫生气，潇潇代它向姐姐陪不是，姐姐可别同它计较。”说着无助的转向凌玄戈，纤秀的眉轻轻蹙起，仿若山水画里化不开的烟雨，一抹愁凝聚在此，别样动人心弦，“表哥你快来给潇潇求个情，小雪它不是故意的。”
凌玄戈这才走过来，目光落在沐墨瞳的手背上，却是朝向沈潇潇说：“皇后的大度亲善向来广受宫人传颂，怎会同一只猫儿计较，潇潇多虑了。”
沈潇潇看了看沐墨瞳，微微低喃，“可是……姐姐好像不太高兴呢。”
声音虽小，在场几人却无一不是耳力非凡。
“你被那畜生抓一爪子试试，我就不信你高兴得起来。”桑蓉冷嗤一声，还嫌不够似的，极其鄙视的扫了她一眼。
“表哥……”沈潇潇被刺得无言以对，往凌玄戈身边缩了缩。
桑蓉还欲张嘴说什么，却听见沐墨瞳懒洋洋的声音：“算了，不过是个意外而已，妹妹不必放在心上。”
凌玄戈低头温柔地看向沈潇潇：“看吧，皇后宽宥随和，潇潇根本就不用担心的。”
“嗯，是潇潇多虑了。”沈潇潇乖巧的点头，神态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小女儿的娇憨，“表哥，难得你今天有空，不如我们去划船好不好？潇潇好久都没坐船了。”
“今天你说什么都好。”凌玄戈竟是难得的顺从，仿佛一个风流的帝王，面对心爱的女子，展现出无比的柔情。
沈潇潇闻言笑如春花，满园的姹紫嫣红刹那失色，竟是芳华极致。
“姐姐，我和表哥划船去了。”挽着凌玄戈的臂膀，离去前姗姗回眸。
桑蓉看着两个人相携走远的背影，鼻子里发出声轻哼：“你就这么让那个女人爬到头上去？”
沐墨瞳盯着手背上的爪印，似不能承受那刺目的鲜红，略微眯起了眼，良久，才答非所问：“回去上药吧，我才不想在手上留下这么难看的疤。”
说完便转身走向拒霜宫。
桑蓉愣了愣，朝另两人消失的方向瞥了一眼，兀自嘟嚷道：“真不知道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不远处，沈潇潇收敛了笑意，看向身边的人，眸中带着缕复杂神思：“表哥，其实就算今天是潇潇的生辰，你也不必特意如此的。”低垂了头，掩下眉目间几分黯然，“你待潇潇，已经是极好了。”好到常常让她忘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原因，自己还有可能待在他的身边吗。
迟疑着，略带涩然的说，“刚才姐姐的面色不太好呢。”
“你看错了，皇后怎会介意这样的事。”假如她也能像其他女子那样，即便是一个稍有期待的眼神，他这一辈子就算圆满了。可惜，他恐怕永远也看不见。
他们都被困在各自的记忆里面，无法忘怀，不同的是，她恋恋不忘的那个人早已不在了，而他任凭身边那么多的动人容颜，却永远只记得遥远过去里，她微笑的眉梢眼角。
纵使他们现在面对时，看到的，只是彼此，隔着重重雾霭的，倦怠容颜。
沈潇潇静静凝目身边人瞬间远离的眼神——又沉浸在她无法触碰的世界里，心下一阵叹息。
“表哥，有的时候，你真的很不了解女人呢。”
凌玄戈神色紧凝，良久才开口说道：“潇潇，不明白的是你。”
有太多的东西，横亘在他们两人中间，以至于，连他自己都不免时时迷惑，究竟是什么致使他们走到如今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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