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加工厂。
三辆普通的大众停在了门口，车上下来了几位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
“老李，你也来了啊？”
一名谢顶的中年男子笑着打招呼道，他是一师小的副校长段宏远，至于口中的老李，则是临乡实验中学的副校长李鹏。
两个人多年的交情，虽然没有一起工作，但平常的娱乐活动都在一起做。
嗯，这也是李刚能拿捏他们两个的原因。
“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笑话谁。”
“你们说李刚那家伙抽什么风，怎么突然要把牛奶卖进学校，他的那些KTV、酒吧生意这么火爆，还瞧得上这点钱？”
“而且你们看看这厂子，这也太小了吧，生产出来的牛奶行不行啊，给学生喝的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鹏一脸郁闷地抱怨道，对于这次的合作，他是千般不情万般不愿啊。
学校里能捞油水的地方有很多，而且相比于喝的牛奶风险更低，完全没必要冒险信任一家小厂子的产品，而且还分不到多少钱。
不过他也知道这一趟非来不可，毕竟在某个地方玩的次数多了，总有一些黑料是见不得人的。
“应该没问题吧，李刚不至于因为这点钱让我们不舒服，等会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真的特别差劲，我宁可得罪他，也不会签合同。”
段宏远眯着眼打量着厂子，他也有跟李鹏一样的担忧。
嗡——
在几位校长打量厂子的时候，顾言开车来到了门口，挂断了李刚的电话把目光放在了段宏远等人身上。
这群小老头，应该就是李刚推荐过来查验的人。
“各位领导你们好，我是这家厂子的老板顾言。”
“李叔已经通知我带你们逛一逛厂子，如果方便的话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顾言笑着主动上前打招呼，当然开口把小老头换成了领导。
虽然这些乡镇或者村里的校长副校长掌握的权利没多大，但县官不如现管，现在要跟他们的学校合作，肯定不能得罪他们。
段宏远和李鹏对视了一眼，心里的担忧更甚了。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个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工厂，他们感觉这次李刚是要把他们往火坑里推啊，还没进厂子他们就开始想拒绝的词了。
“好好，开始吧，小伙子，你多大了啊？你叫李刚李叔，是他的亲侄子吗？”
段宏远笑哈哈地问道，边走边套顾言的话。
他们一个个都是人老成精的老狐狸，即便有成见也不会表现出来。
顾言淡然一笑，根本不接招，笑道：“领导，我们做事业的可不看年龄啊，看的是产品，我多大不重要，重要的是产品能让您满意，您说呢？”
“哈哈哈，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段宏远眯着眼爽朗地大笑，知道套不出来顾言的话便不再开口。
一行七个人推开大门进了厂子，映入眼帘的是干净整洁的厂房，水泥地上也没有任何杂乱的东西，时不时还有一个工人从厂房出来拖着垃圾桶将垃圾倒去指定地方。
“这……”
“这真是一个工厂吗？竟然比我们学校还要干净。”
一名年龄相对不大的校长惊异地说道，在他印象里这种小工厂都是脏乱差的代表啊。
段宏远和李鹏眯着眼点了点头，外面的环境的确没的说，不过干净不干净，还是要看厂房里面怎么样。
顾言观察着小老头们的脸色，适时地解释道：“我们厂子不敢保证是全金平县最干净的工厂，但比其他的大厂子绝对不会差，我给他们下了严格的规定，每天下班后必须把卫生搞好，毕竟作为食品生产的厂子，这一点要尤为注意。”
听到顾言的解释，几位校长纷纷点了点头，初始的印象好转了不少。
“领导们，这边请，咱们去厂房看看，跟外面一样干净，而且我们的生产线，生产设备，也全都是一流的。”
顾言领路去了厂房，不动声色地吹捧了自己的厂子一句。
一行人进入厂房后，正如顾言说的那样，里面没有别的工厂里成堆的废料，干干净净的地面只有些许的牛奶溅出来，即便就那点牛奶渍工人们还很快就抽空清理了。
不仅如此，前段时间刚换上的设备，让顾言的厂房看上去非常崭新，一看就很注重卫生。
那些校长们看完一圈之后纷纷点头，看到厂房里面也很干净之后，他们心里最大的石头总算落地了，起码对这次的合作不再那么提心吊胆。
段宏远一脸笑眯眯，心里还有一丝的怀疑。
溅出的牛奶都要马上弄干净，有点作秀的样子啊，不会是知道今天来检查特地叮嘱的吧。
他走上前找到一个工人，笑着问道：“小伙子，你们生产的时候还要把地上的牛奶渍弄干净，这不是耽误事吗？我们厂子从来不弄也没什么影响啊。”
段宏远知道自己贸然问是不是有人叮嘱肯定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而如果说自己也是弄厂子的，说不定能套出来点东西。
问完这一句之后，段宏远微不可查地观察着顾言，本以为顾言会有眼神指示，谁知道顾言继续带其他人逛，根本没有理他。
“你这话说的，谁都知道耽误事，但不弄罚钱，弄了奖钱，换你你会不会做？”
“而且干干净净的看着也舒服啊，不说了不说了，俺得抓紧干活了，你没事别往机器旁边站，很危险的。”
那名工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擦了把汗继续认真工作。
这一番话不是顾言教他们说的，事实上也不需要教。
顾言在接手厂子之后，为了改善厂子的卫生问题，已经召集各组组长谈过很多次话了，实验改良了好几番才确定下来眼下的奖惩管理方式。
别说段宏远只是随口问问，就算卫生部门前来明察暗访，也绝对找不出这家牛奶厂加工厂不合标准的地方。
又问了几个工人后，段宏远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重新跟上了顾言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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