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顾雪霁刚刚才为了救她而受伤，她不能放任不管。
顾长清拦在陈毅面前，情急之下，在陈毅将其一脚踢飞之前，叫出四个字：“北辰冉月。”
陈毅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去看。
没看到人，陈毅回头怒视顾长清。
顾长清算是看明白了——这人有病。
顾长清言简意赅：“小还阳丹是我家表兄北辰冉月所赠，我妹妹服用过后正在突破境界，你有胆子就接着闯。”
“什么？”陈毅怔住，北辰炼丹师……的表妹？
陈毅身为四品炼药师，被柳家供奉，身份尊贵，到哪里都有人巴结着，可以说是不将所有人看在眼里。
——当然了，修为太高的，他平日里也见不到。
但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人，一不包括十大世家的嫡系子弟，二不包括比自己等级更高的炼丹师。
偏偏北辰冉月这两点都占了，是他想巴结都巴结不到的人。
对于陈毅的心思，顾长清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无论在哪里，修炼一途都离不开丹药，偏偏想要成为炼丹师的条件极为苛刻，比之剑修好不了多少。
故此炼丹师数量稀少，长久以来被其他修士们追捧着，炼丹师大多都心高气傲，对谁都不在怕的。
这人一出现就没什么好态度，虽然没有咬着小还原丹的事不放，却还是无缘无故对自己发难。若说完就走也就算了，偏偏还不依不饶。
顾长清自己是拦不住他了，而北辰冉月身为五品炼丹师，只有扯出他这张大皮，才有可能镇住眼前这个人。
至于顾家，她刚刚报上家门了，人家没看在眼里。
“你说北辰冉月是你表哥，你有什么证据？”
听到眼前这位炼丹师的话，长清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气急反笑道：“要不要我去让他开封介绍信给你。”
“这还能有什么证据？你自己不知道，还不会去问别人？”
陈毅皱眉。
“里面那位，名义上也是他表妹。炼药师大人，我们能在这里待一会儿了吗？”
权势是个好东西，这人吃硬不吃软的。
翟千兰等人见状也不再沉默，出声肯定道：“里面那位姑娘，确实是北辰冉月的表妹。”
“不错。”
陈毅狐疑的看了一眼众人，又朝顾长清问道：“你刚刚说自己是龙鳞国顾家的人？”
长清没有理他。左右这个精神病现在不敢再闯进去了。
等一会儿顾雪霁突破完出来，她就赶紧走人。
顾长清可没忘，她旁边还站着一个颇有本事的医师，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看呢。
顾长清回头警告性的看了一眼那个青年，光天化日，这个人看她的眼神好歹也收敛一点。
柳青衣却没想其他，看顾长清突然看向自己，还冲她笑了笑。
“这么说，你手里真的有小还阳丹了？”
似是看不到顾长清的冷脸，陈毅只顾着问小还阳丹的事。
“你买吗？”顾长清还是刚刚那句话。
“买，你有我就买！多少灵石？”陈毅毫不犹豫，一口答应。
听到陈毅这样说，顾长清却摇了摇头，“这是我表兄赠我防身用的，若我转身就将其卖给别人，那我自己成什么人了？”
这也是长清一直阻止北辰冉月往她手里塞灵丹的原因。她自己身为剑修又不能吃，出于情分又不好卖。
只是北辰冉月只当长清是同他见外，说的谦让之词，该给长清的东西依旧一样不落。
陈毅道：“这有什么的？”
又道：“这样，你一个低阶灵者，手里留着小还阳丹也是浪费。你将它让给我，我用十颗四品还元丹和你换。”
顾长清拒绝，“卖和换，一个道理。”更何况十颗还元丹，和小还阳丹的价值可没什么可比性。
顾长清可没忘这人刚刚还让她滚，脾气大的可以。更何况这完全是无妄之灾，这人自己听到小还阳丹的名字，找上门来，然后就开始发难。
要不是她及时拉出北辰冉月的大皮借势，这会儿早就闹起来了。
眼前这人是高阶灵师，若非身份压制，她还能讨得了什么好？
“你——”陈毅脸色有些难看，“那你能把它给我看看吗？”
“你是在欺负人吗？”顾长清看向陈毅，认真道。
“当然不是。”陈毅否认道，不知道顾长清是什么意思。
顾长清点点头，她们这边动静不小，按理来说就算没有管事的人，也该有下人过来看一看。
只可惜一个都没有。
陈毅在胸前最明显的位置挂着炼丹师的等级徽章，就算顾长清没有见过其纹样，中间那个大大的“肆”字还是认识的。
这炼丹师等级不低，在柳家的地位也不低。
既如此，长清也不指望别人，反正单借北辰冉月一个人的势，这个炼丹师就不敢乱来。
长清点点头，“你没有欺负人就好。那我告诉你，小还阳丹，我不卖，不换，也不借。”
“你若继续纠缠，我直接送给你也无妨。”
陈毅听完顾长清说的第一句，脸色就沉了下去，正反应顾长清说的第二句话，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听顾长清又道：“不过事后我会告诉我家表兄一声的——这位四品炼丹师，您不反对吧？”
“你——”顾长清后面这句，不就是说自己会去向北辰冉月告状，说自己“抢”了她的小还阳丹吗？
“这位——顾小姐，你是觉得除了你自己之外，别人都没有小还阳丹了吗？”
“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小还阳丹虽然稀有，但对于你这个四品炼丹师来说，却也并非得不到吧。”无论如何，这人放弃打她的主意，顾长清还是很愿意看到的。
当然得不到！别说他是四品炼丹师，就是五品，也一样得不到。
小还阳丹真正珍贵的，不是因为它是五品丹药，而是炼制灵丹的灵药十分难得。单凭荣安界产出的灵药，一年也只够炼制几十粒。
如此这般，还是因为主药的用量减半，炼制出来的丹药才会被称为小还阳丹。
若主药配量不减，炼制出来的大还阳丹，就是圣者也能用来疗伤。荣安界哪年不炼制一定数量的大还阳丹，供奉给上面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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