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熙看向这边的时候，就是顾长清微微蹙眉的样子，趁众人不注意，白楚熙走到顾长清身边。
“谈谈？”
即使正在发愁，长清也没失了惯有的警觉，白楚熙还未走近，长清便知他是冲着自己过来的。
长清随意的笑了笑，“用不上我了。”
学院主动出击，别说她了，就连白家的事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借口，不过长清还是站起身虽白楚熙一道离开。
“学院发展千年，培养出的灵王灵皇境修士绝不会少，若只单纯的放养到修真界各自寻求机缘，那与寻常散修还有什么两样。”
一路沉默，随着越来越多的高阶修士从二人身边经过，长清朝白楚熙低声道。
白楚熙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不过学院明文规定，不会参与各国内政，学院名下的修士自然也一样。”
所以这样的修士哪怕再多，一天没脱离学院，就一天不能为各国所用。
这些修士分布在荣安界各地，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正因此学院二字才会引得多方忌惮，就连宗门也不敢随意挑衅其权威。
长清脚步顿了顿，随即又像无事人一样和白楚熙并肩而行。
“怎么了？”
顾长清动作虽不明显，却逃不过白楚熙的双眼。
“无事。”长清摇摇头，见白楚熙并不相信，意有所指道，“至少你我两家，不必担心被赶出京城。迁府应该也不至于。”
“你什么意思？”白楚熙愣了愣，似乎想到些什么，“不可能，顾长清，你不知道。”
白楚熙认真道，“修士突破灵王后，便是另一层天地，就算学院同意放人，那些灵王和灵皇也不可能贪恋俗世权柄。”
“就是灵尊，也要修炼，也要资源。”若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做后盾，供奉他们，他们应该会很乐意。
“顾长清，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白楚熙问道。
天生聪明。当然长清不会这么回答。
“表兄同我讲荣安界的局势。而且这些都是最简单的道理。”
北辰冉月？白楚熙心道原来如此。“这些都是北辰冉月教你的？”
长清不点头也不否认，而是重复道，“这些都是最基本的道理。”
世人弄权，修士修炼……这些本就是常识性的规律，不管是北辰冉月还是白楚熙，都不缺乏眼界和见识，用不着她把道理揉碎了讲给他们听。
所以在他们眼里，顾长清最多也就是聪明。毕竟是刚刚踏入修行界之人，能跳出千万年形成的固有认知，来看待各势力间的暗潮汹涌。
长清也不和他废话，直接道，“我原本就想着白家能不能去找各大学院提议，让学院收回对门下修士的管制，允许他们参与到各国内政。而这些修士大多出身五国，到时只要皇室给力，学院在背后牵制，就是宗门也不能再任意欺压各国。”
“但如今学院已有此意，战王府只需听其号令行事便可。”想了想，长清又道，“若是能再拉拢一些没有家族的高阶修士成为王府客卿，学院治下的产业主动接手管理，这次不怕出头……”
白楚熙看了看顾长清，“白家还能做什么？”
这么相信她？
长清犹豫了一下，“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是不能再说了，比如多招揽低阶修士，手里的宅子店铺无论如何都不能随意卖出，在其他省份置办产业……
在龙鳞国彻底崛起之前，做这些会比以后容易很多，不过白家也不是吃素的，未必不会不知道这些。
不知不觉顾长清将白楚熙带出猎场，她没想到自己第一个要试探的人是白楚熙。
这片林子已出了猎场的范围，长清话锋一转，“恭喜楚熙哥哥突破灵师五阶。”
白楚熙一愣，“嗯。”
“那不知楚熙哥哥何时能突破到灵皇境？”
如果说刚刚白楚熙还不知道顾长清想说什么，那么这会儿便彻底知晓了。
白楚熙脸色一黑，“不知道。”
“那楚熙哥哥真的要等到突破了灵皇才肯娶我吗？”顾长清接着问道。
“这不是你自己答应的吗？”
“楚熙哥哥刚刚还说自己也思念我呢。”顾长清停下脚步，笑意盈盈对着白楚熙道。
“顾长清。”白楚熙声音平静，隐含警告。
“楚熙哥哥不介意娶我对不对？”
顾长清上前两步，离得白楚熙很近，“我是你妹妹的救命恩人，你要……以身相许。”
“你！”顾长清后四个字几乎是贴在白楚熙耳边说的，白楚熙猛然后退一步，看向顾长清的眼神一片冰冷。
顾长清刚刚还能清醒理智的同他探讨当前局势，如今四下无人，原形毕露了吗？
“楚熙哥哥别生气。”顾长清被他这样看着也不恼，竟伸手抓起白楚熙的一片一摆，不同于扯袖子，这个动作可谓是挑逗意味十足。
“君子一诺，我只问楚熙哥哥，娶我，会不会反悔。”
白楚熙猛一挥手，警告道，“顾长清，我不欲为难你，你若能主动退了这婚约，你救霜儿性命这件事，该给的酬劳，我战王府一分都不会少。”
“这事哪能用酬劳来定？楚熙哥哥觉得，你家妹妹的命，值多少灵石？”被白楚熙几次三番的挥走，顾长清也不恼，而是接着逼上前。
“离我远点。”
“可我是你的未婚妻。”顾长清接着道，“只要你踏入灵皇境，就要娶我。对吗？”
这地方了无人烟，刚刚她与白楚熙过来时特意避开一众修士，相信白楚熙这会儿也发现了。
既方便白楚熙捏死她，也方便——她宰了白楚熙。
没错，若白楚熙对她只是单纯的厌恶便罢了，左右她无所谓这样的厌恶。
但凡白楚熙对她起了杀心，死的人也只会是白楚熙而不是她。
灵者五阶对上灵师五阶，表面上看来毫无胜算，白楚熙甚至可以在三招之内解决了她，但这世间有一种人可以完全跨越修为鸿沟，只用品阶说话。
就是灵阵师。
顾长清身为灵阵大师，败在其手下的圣师都不知凡几，哪怕如今只是个灵者境的修士，徒手布阵，宰了白楚熙一样不会很困难。
顾长清看着白楚熙，神情坚定，“我不可能会主动退婚，只要我不死，就一定要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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