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
“对白家这么有信心？”九成把握，就是白老爷子亲至，都没有底气说出这话。
“嗯。”长清表示肯定，“说是九成，是考虑到万一会有不可控因素发生。只要不出大意外，如今的白家想要改个名号，从此成为修真世家，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可不是改个名号的事。”
“我知道。”
北辰冉月再皱眉，“是因为白楚熙吗？”因为白楚熙你才这样说的？
“这和白楚熙有什么关系。”顾长清不解，无奈道，“表兄，你先别纠结我和白楚熙的事了。”
“说正事呢。”
北辰冉月哭笑不得，“真的和白楚熙没有关系？”
长清点头：“说实话，白楚熙这个人，天赋好是好，但吃亏在年纪尚幼，修为不足，在白家此次所图之事上，作用有限。”
“哦？”
“在这件事上，白楚熙唯二的用处，一个是通过与我定亲，间接与北辰家联姻。”
北辰冉月点头。
隔壁的白楚熙黑了脸。
年纪尚幼？
修为不足？
顾长清一个灵者二阶的小丫头片子，也好意思这么大放厥词？还唯二的用处在和她定亲联姻？她顾长清还要脸不要？
要不是左樊裳拉着，白楚熙真想过去狠狠教训她。
他和樊裳又不是专门来听墙角的，有什么好避的？樊裳心中烦闷，他便邀其出来一起喝酒。谁知道正好遇到他们两个。
顾长清不知隔壁动作，有一说一，“不过这件事吧——表兄，你能说出白家屡次登北辰家的门这样的话，就可知白家奉上的诚意足够，至少北辰家有人动心了。所以，我的存在也不过是块敲门砖，没有我，白家一样能得到北辰家的支持。”
北辰冉月没想到长清会这么说，没好气的笑骂，“妄自菲薄。”
长清耸耸肩不甚在意，只听北辰冉月问道：“那另一个作用是什么？”
“活招牌。”
“嗯？”
“和白老王爷一样的作用，对上，白老王爷忠君爱国，对下，战王府是整个龙鳞国百姓的信仰所在。”
“而白楚熙，一品上等的天资，整个荣安界也没有几个，小小年纪已是灵师三阶。”
说到这，长清语气玩味，“他比表兄还要小不少吧。”
北辰冉月没好气，“你表兄我是灵者七阶，也是五品炼器师。”
“自然自然，表兄自然是最厉害的。”长清笑眯眯恭维，也不知道是否走心，话风一转，又回到白楚熙身上，“对了，他还是个炼器师。”
“三品。”北辰冉月提醒。
“嗯。比不过表兄。”
长清客观评价，“但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很难得了，白楚熙这个人，代表的是白家的未来。白家想要升入到修真世家之列，又有此等图谋，获得门派支持这条路已经堵死了。便少不了各世家和其他势力的支持，至少也要默认才行。白家有如此出色的小辈，也是那些势力会考虑支持白家的原因之一。”
“白楚熙的存在，虽影响不了当下局势，却可保白家未来数百年长盛不衰。”当然是要在他顺利修炼进阶，中途不陨落的前提下。
“如此，你还说白楚熙对这件事的作用不大？”
“白家想要升为世家，最重要的便是要有高阶修士，有强大的姻亲外援，有数量庞大的族人，有前途不可限量的小辈……”
“此四样，前三者缺一不可。而最后一样只为锦上添花。”
“世家大族最重传承，小辈们的修炼向来都是族内的一等要事，怎么到你这里却成了锦上添花了。”
“因为白家还不是修真大族。”
近日来长清与北辰冉月聊的投机，北辰冉月对长清普及修真界的事，虽大多数时候都是北辰冉月在说，长清在听，但谈及看法之时，长清也从不扭捏，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
“表兄，还记得我之前所说，结合当前荣安界的局势来看吗？”
“白家意欲升为修真世家，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可这中间必定友多敌少。”
“不错，各国都是喜闻乐见，甚至明里暗里放言支持。各国内的其他家族也都在等着好消息。”北辰冉月自然也知，“至于敌人，白家意欲升为修真世家，最大的阻碍就是荣安界的各个门派了，他们必定不会轻易罢休。”
白家先例一出，必将有效仿者众。而那些门派靠什么统治修真界，靠什么吸引新鲜血液？
一是传承功法，可却生生被那几处学院分去许多优势。
二是修真世家，那些世家依附门派，如同大树的枝干，世世代代下来，早已有了分不开的关系。
门派能凌驾于世家之上，是因为一颗大树上有许多枝干。真要忍痛砍下一个，被砍下的枝干就活不了了。
如今有一个小苗，不仅不依附于大树，还想自己生长，在外面围成个圈，勾着更多小苗入圈效仿。
大树又怎会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枝干越来越少，自己的生命越来越干枯。
长清却道：“那些门派会是阻碍，却成不了气候。”
“为何？”
“若能成气候，也不会放任各国发展到如今了。”
“确是这样。白家升世家已是大势所趋，纵使白家不敌，也会有许多势力出手相助。当然也会有许多势力趁机泼冷水。”北辰冉月自然也是明白的。
“所有不管白家有没有前途不可限量的后辈，都不影响眼下在众势力的共同助力下成为修真世家。”
“没有这样的后辈，才是其他国家和家族乐意看到的。毕竟万事开头难，却有无数的好处，白家想要闯过这一关，必将伤筋动骨，若无有出息的后辈，家族后力不足，一蹶不振，也好给其他家族腾出这‘第一’的位置。”
长清继续道：“有，则能保白家不至于被各势力用完就扔，则能保证白家以后数百年有所倚仗。”
“不错，长清目光长远。”早就知道长清聪慧，这三天相处更是让北辰冉月频频侧目。淡笑道，“好在长清如今已是修士，若还是凡人，一生困于内宅，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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