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推开,门后并没有危险,只有一个人,一个沈从容预想之中的人,福王。
沈从容笑了一下道:“果然如此。”
说着,沈从容走进了门后的密室之中。
身后不远处,程欢和费英彦看到坐在密室之中的福王之后,心中都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这可是福王啊,圣上面前的红人,甚至有可能替换掉当朝太子的福王啊!他居然坐在这扇门后面,这扇位于张府地道之中的门后!
二人知道,京城之中,将要掀起腥风血雨了,不管是太子还是其他皇子,都不可能让福王好过的。
平息了一下心情,二人紧跟着走进了密室,不过二人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问话,立在一旁,倾听着沈从容和福王的交谈。
沈从容打量了一番密室,这间密室并不是很大,估么着也就只能容纳十个人,地板墙面也都是青石板,顶上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间密室。
密室内没有什么特别的布置,只有一张小桌子和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福王,小桌子上放着一杯茶,显然沈从容并不能坐下来边喝茶便和福王聊天了。
站在密室中间,沈从容看着顶上的夜明珠道:“这样一颗夜明珠,世间罕见,想来价值不菲吧?”
福王看了一眼夜明珠道:“不错,这是张泽禹从西海那边带来的,据说是从一个千年蚌精那边得来的,至于有没有千年,谁知道呢,反正这样的珠子不少,每间屋子都有。”
“那可真是不少,可是珠子都镶在这里了,有点可惜。”沈从容粗略回忆了一下一路上的岔路,如果每一条后面都有一间房,而其中都有这样一颗夜明珠,这张泽禹未免也太过豪气。但是将财力都用在这里,能成什么事呢?
福王放下手中的茶杯道:“物尽其用,这些珠子用在这里正合适。”
沈从容点点头,表示认同:“确实,物尽其用,那张泽禹的用处这就结束了?”
福王整理了一下衣摆道:“他太高调了。”
沈从容深以为然道:“背靠天恩,欺行霸市,行不义之事,确实太高调了,不过,福王殿下也很高调啊。”
福王站起身道:“所以本王在这里,先生也会在这里,不过,本王要提醒先生,这条地道和密室,本王也是刚刚才发现,从地道里走了一圈,本王是越走越心惊啊,为了我大秦安宁,不过是杀了一个张泽禹而已。换做是先生,应该也会如此吧?”
看着福王,沈从容心中赞道:“不愧是福王,这么短的时间就想好了一切说辞,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的确,区区一个张泽禹,胆敢在京城之中搞这些小动作,其罪当诛,但是,我们查过了张府的情况,并没有找到张泽禹的尸体,福王殿下,真的杀了他吗?”沈从容继续做戏。
“哦?”福王显得有些惊讶,旋即道:“那还真是算他命大。”
沈从容接着道:“那不知道,福王殿下方不方便告诉我们,张泽禹去了哪里呢?”
福王哼了一声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张泽禹是死是活,本王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本王又怎会知道?”
沈从容道:“那,就只能请殿下跟我们走一趟了,兴许换个地方,殿下就知道了呢?”
福王靠在椅背上,倨傲的眼神扫过沈从容、程欢和费英彦:“本王凭什么跟你走?”
沈从容站直了身形道:“福王秦臻,涉嫌指挥参与张府灭门案,默许张泽禹多年来在京城之中欺行霸市,为张泽禹一切行动提供便利,未经报备,建设庞大的地下通道,意图不明,依秦律,收押至承天府中,接受调查。在这之前,福王殿下还得跟我去一趟宫里,由圣上昭告百官,亲自落判。”
福王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指着沈从容,笑的根本说不出来话。
良久,福王拍了一下大腿,长出一口气,将情绪缓和了下来道:“先生,想要治罪,是要有证据的,不知道先生有什么证据?”
沈从容微笑道:“当然有证据。”
将地图取出来,抖了一下,完全展示在福王面前,沈从容指着上面自己画出来的线道:“从张泽禹的床下发现的地道入口,竟能直达福王殿下府上,而福王殿下就坐着这里,这可不是殿下说不知情,就不知情的事啊。”
福王冷着脸道:“本王说不知情,就是不知情,先生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收起地图,沈从容道:“当然负责,我身后的二位大人是京衙令尹程欢和承天府府令费英彦,他们是随我一起穿过地道过来的,铁证如山,还请殿下配合。”
听沈从容提到自己,程欢和费英彦走了上来行礼道:“卑职,见过福王殿下。”
见沈从容做好了一切准备,强硬至此,福王道:“好,本王就随你走一趟。”
沈从容道:“那请福王殿下带我们离开这密室。”
在福王的带领下,几人从密室中出来,往福王府外走去。
管家正在院里转悠着,想着怎么去报告皇帝钦天监私围福王府的事,正在头疼的时候,却看到福王带着沈从容他们从府里走了出来。
讶异之余,管家感觉一阵不妙,迎了上去道:“殿下,这是?”
福王道:“没事,府里暂时交给你,等本王回来就是了。”
“可是……”管家还想说什么,不过看到福王的眼神,便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行礼道:“遵命。”
不再理会管家,福王大踏步往府门处走去。
站在门洞里,福王对护卫道:“开门。”
福王下令,护卫们只能执行,快速将府门拉了开来。
门外,田荪还以为福王准备硬闯,按着腰间的刀就准备上前,但是却听到封牧歌说道:“先生。”
能让封牧歌说先生的,自然只有沈从容,田荪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退在了一旁,看到沈从容跟在福王背后出现,连忙行礼道:“卑职见过福王殿下,从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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