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样，先用火在罐口烧一下，这是为了把里面的空气烧光，形成局部真空……然后再迅速把罐子扣在他的身上……”
孙娟拿着一个玻璃管和一枚被夹着的烧过的酒精棉球，一边对自己身前的几名西班牙年轻男女演示，一边用不太流利的西班牙语讲解。
在他们面前的按摩床上，趴着一名白人男子，他的背上已经吸附了好几个玻璃罐。
孙娟正在她的中国理疗诊所里现场教授她的西班牙学徒们如何给客人们拔火罐。
在诊所墙壁上悬挂的电视机里，播放着当地的体育新闻。
“……在1:2不敌图里亚斯，彻底无缘下赛季欧战资格之后，今天早些时候，萨里亚俱乐部官方宣布了解除主教练卡萨斯的决定……阿尔诺·卡萨斯在2025-2026赛季开始执教球队，如今已经带队五个赛季。是最近二十年来执教萨里亚球队时间最长的主教练。在他的率领下，萨里亚的成绩有很大提升。并曾经在上赛季成功闯入国王杯决赛，可惜最后输给了马德里海盗。这也是卡萨斯执教萨里亚的最好成绩……”
孙娟把手中的玻璃罐递给旁边的徒弟：“照着就这样做就可以了。”
然后她转身望着电视机上的新闻节目，她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男友，她的眼神里透着担忧。
主教练被解雇，球队到了动荡的时刻。
她担心这会对清欢在萨里亚的前景带来负面影响。
毕竟卡萨斯还是很喜欢清欢的……
※※※
“今天我在这里，向你们告别。”
萨里亚一线队的训练场上，球员们集合起来并没有立刻开始训练，而是站在绿茵场上，和球队的主教练卡萨斯道别。
“我很感谢你们在过去几个赛季的付出。我们在一起创造了许多美好的回忆。过去五个赛季，我们总体上来说是成功的。上赛季我们甚至还打进了国王杯决赛。虽然最后我们输了……但对于萨里亚这样的小球队来说，能够打进决赛，站在马德里海盗这样的豪门面前，已经足够说明我们的成功。”
阿尔诺·卡萨斯站在集合起来的球员们面前，对他们发表告别演说。
“五个赛季里，我们三次打进欧联杯，最好成绩是欧联杯八强。这对于萨里亚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伟大成就。而这一切是你们和我一起创造的。所以我必须在这里郑重地向大家道谢。谢谢你们在过去五个赛季里的支持与配合。祝你们好运，也祝萨里亚好运。我相信你们是可以让球队成功留在西甲的。”
说完卡萨斯就转身离开了训练场。
他并没有和每一个球员单独告别。
这位这最近二十年来萨里亚带队成绩最好的主教练就这样告别了球队。
失去了他的萨里亚会走向何方，谁也不知道。
毕竟球队只领先第十八名奥维耶多竞技五分，联赛还剩下五轮，萨里亚确实存在降级的可能，而且还不小。
留在训练场上的不少萨里亚球员们内心也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
当张清欢回到家中的时候，有些惊讶地发现孙娟竟然在家里。
“今天诊所不忙吗？”他问迎上来的女友。
孙娟没有回答，而是先给了他一个拥抱。
“怎么了？”
张清欢觉得今天的女友有些反常。
“我看到新闻，你们的主教练下课了。”
“嗯。他今天下午和我们告别了。”
“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现在还不知道。”张清欢摇头，同时轻轻拍着女友的后背，安慰她。“没什么，不管怎么说，球总还是要有人来踢的嘛。”
“你上个赛季才和球队续约，结果这个赛季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孙娟是真的在为张清欢感到担心。“卡萨斯很喜欢你，他走了之后，要是新主帅的战术风格不同怎么办？”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哪有一帆风顺的事情呢？努力适应新主教练的风格嘛……”
正说着呢，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雍叔打来的。
于是他松开女友，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喂，雍叔，啥事儿啊？”
“我看到新闻了，卡萨斯下课了。”电话那头雍军语气严肃地说道。
“对啊，今天下午和球队告别过了。”
“我会留意其他球队报价的……”
“先别着急，雍叔。看看情况再说吧。现在球队主教练是助理教练临时顶上来，等新任主帅来了再说吧。”张清欢劝道。
“唉……”雍军叹了口气，然后向张清欢道歉：“抱歉啊，清欢。”
“雍叔你干嘛要道歉？”
“小宇和光伟下赛季应该都要更上一层楼了，你会不会后悔去年夏天和萨里亚续约？”
“我为什么要后悔？”
“如果没续约的话，那今年夏天你就是自由身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萨里亚看样子接下来要动荡一阵子，留在这里恐怕再也没有欧战打了。”
张清欢看向旁边的孙娟，后者正用担心的目光望向自己，于是他给了孙娟一个安抚的微笑，同时说道：
“那个时候谁能想到形势一大片好的萨里亚会翻车呢？我没有后悔，雍叔，我甚至还挺知足的。以我自己的情况，能来到西甲踢球，就已经很不错了，还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呢？而且……”
他在这里稍作停顿，又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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