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折腾了一晚上, 以至于林清尧第二天起床腿都是软的。
她下床换好衣服, 门铃一直响个不停。
今天周末, 傅程还没起。
昨天晚上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她都累成这样了, 他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林清尧从冰箱里拿了盒酸奶贴在脸上去肿，走过去开门。
门才被拉开，就见一抹蓝色的身影冲进她的怀里，差点将她给撞出一个踉跄来。
那个小身影在她怀里蹭来蹭去, 林清尧看着他不断扭动的小脑袋，嘴角带笑的揉了揉:“长高了。”
傅知遇从她怀里退出来, 炫耀一般的将脚对着她:“脚也长大了。”
他应该是下了车以后一路跑过来的，脸红扑扑的，说话时气息还些微有些不稳。
林清尧替他把外套的拉链拉好, 轻言慢语的问他:“妈妈有没有和你说过, 走路要慢慢走, 不要跑？”
傅知遇抿着小嘴巴点头:“说过。”
周岚在外面停车，等她进来的时候傅程正好也起床了，灰色的家居服看上去简易又清爽。
傅知遇最喜欢这样的爸爸了，平时穿西装的他总是看上去严肃的要命。
“爸爸！”稚嫩的童音在一侧响起，傅程停下了拿矿泉水的手，转而拿了一瓶牛奶，“吃饭了吗？”
他打开牛奶的盖子递给他:“慢点喝。”
傅知遇小口的喝着。
边上, 林清尧给周岚倒了一杯茶:“妈, 您先坐一会, 我去做早饭。”
“不了，我还有事，待不了多久，知遇非嚷着要过来，这几天正好你也没事，就陪陪他。”
林清尧看了一旁一直小心翼翼偷瞥她的傅知遇，那双清澈的眼眸夹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自己好像都没怎么陪过他。
“好。”
傅知遇听到她的话后，高兴的一口把牛奶都给喝光了。
傅程皱着眉头拿纸巾去擦滴落在他外套上的牛奶:“不是让你慢点喝吗？”
周岚见他凶自己的宝贝孙子，顿时不高兴了，嘴一撇:“他还小，有什么事你慢慢教啊。”
傅程在某些事情上面的确对傅知遇过于严格了。
林清尧知道他是为了他好，但知遇年纪还小，有很多事情得慢慢来。
“妈，我会好好说他的，您别担心了。”
周岚听到林清尧这么说，才算放下心来。
傅程是她生的，什么脾气她知道，好在这个儿媳妇是个性子温柔的，有她在自己倒是不怕。
“那我就先走了。”顿了一会，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提醒他们，“知遇的作业你们记得辅导他做完，周一老师要检查的。”
“恩，知道了。”
周岚走后，傅知遇整个人都赖在林清尧的怀里不肯走了。
“妈妈。”
“恩？”林清尧替他把书包取下来，放在一旁。
“你这次不走了吗？”
林清尧轻声笑笑:“不走了，妈妈待在家里陪知遇。”
傅程把早点做好端出来，傅知遇还窝在林清尧的怀里。
他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理。
傅程索性走过来，提着他的衣领子将他放在地上站好。
“不吃饭了？”
傅知遇嘴一撇:“吃。”
饭吃完后，林清尧接到电话出去了一趟，傅知遇抱着她的大腿不让她走。
“妈妈刚刚不是还说不走了吗？”
眼泪要掉不掉的，格外惹人怜。
林清尧蹲下身去哄他:“妈妈只是出去一小会，五点之前就会回来的，我让爸爸在家陪你玩。”
傅知遇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的傅程，削好的铅笔在他指间转动，略显懒散的眼神正好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更想哭了。
见他还攥着林清尧的衣角不放，傅程手一招:“过来。”
语气不急不缓，却又带着一股不容别人拒绝的压迫感。
傅知遇紧咬下唇，抬眸看了眼林清尧，企图向她寻求帮助。
结果后者直接开口鼓励他:“爸爸以前一直都是全校第一，有什么不会的直接问他，知道吗？”
傅知遇认命了。
吸了吸鼻子:“那妈妈你今天早点回来好吗？”
“好。”
林清尧走后，偌大的客厅便只剩下傅程和傅知遇两个人。
傅知遇小小的身体都缩在沙发里，整个人显的拘束又紧张。
傅程慢条斯理的翻开他的作业本:“听说上次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他问的漫不经心，在傅知遇听到，却像是迎头一击一般。
“出……出来了？”
傅程仍旧低头看着他的作业本，连头也没抬，手伸到他面前:“试卷给我。”
傅知遇听话的下了沙发去拿书包里的试卷，把它递给傅程。
傅程上下检查了一遍，左上角的九十五很显眼。
他将试卷折好放在桌上，还真是和林清尧一模一样。
她从小成绩就不好，一直都是艺术特长生，
后来有一次考试结束，傅程照常去舞蹈教室等她，看到了她放在外面的书包，拉链应该是忘记拉了，露出一块试卷的边角，他出于好奇看了一眼。
试卷上的分数过百了，可打红勾的题才对了六道。
他粗略的算了一下。
三十五分。
傅知遇还稍微比她好一点，至少是七十五改的。
他用红笔把错了的题型勾下来，依次和他讲了一遍。
“左边的笼子里有三条狗，右边的笼子里有七只鸡，如果把它们放在同一个笼子里，一共有多少个小动物？”
傅知遇问的一脸认真:“为什么要把它们放在笼子里？”
……
“那左边有三条狗，右边有七只鸡，把它们混放在一起，一共有多少个小动物？”
“那又为什么要把他们混放在一起呢？”
……
傅程觉得自己胸口疼的厉害。
他扔了笔:“把这道题写十遍以后爸爸再告诉你为什么。”
傅知遇低着头，小声嗫嚅着:“奶奶说，妈妈数学也不好。”
“二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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