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转眼即逝，瞄了瞄火龙匣里囤积爆满的紫铜花，阴寒莓果和黑潮苔藓，凌川心满意足，要说主城就是比新手村优渥，药草的生长地区多不说，产量也足，光一块紫铜花的产地，就让他采摘了八百份左右，大大缩减了往返跑路等待刷新的时间。
打开副职业面板，信息面板清晰浮现。
【药剂师】（副职业）
等级：3
可炼制药剂：【异种狂暴药剂】【霜寒潮汐】【猩红饥渴】【特级恢复药剂总纲】
技能：【炼药术】（3级）
熟练度：（623/1000）
……
距离四级药剂师只剩377点熟练度，又看了看储物栏内还未送达的【席尔书信】，他果断打开炼药术，将采摘的药草按比例丢入材料栏，点击全部炼制。
【叮】系统提示：成功炼制【霜寒潮汐】*780，失败*0。
【叮】系统提示：恭喜您晋升4级炼药师。
晋级完成，看看熟练度。
技能：【炼药术】（4级）
熟练度：（0/5000）
……
很好，成功抵达药剂师的分水岭，从此刻起，炼药术的熟练度只在炼制同级别药剂时才会增加，且熟练度的需求五倍递增，没有一定的时间积累，想要再次晋升很难实现。
不过4级药剂师的可炼制药剂种类已经初具规模，应付接下来的过度期绰绰有余，甚至，他还能在这段时间内，好好思考第二副职业的抉择。
关闭副职业界面，将霜寒潮汐打包堆叠，点开队伍列表，小队语音开启。
“都好了没？”
突然的声音让语音那边的林惜惜哆嗦了一下，发现是凌川后，没好气的道，“是你啊，吓我一跳，好了，雪姐的进阶任务刚刚完成，回城学完技能就能下线休息了。”
凌川轻笑，元气型女生就是这点好，有她在，永远不担心冷场，不担心尴尬。
“那行，我先下了，客厅等你们。”
丢下这句话，凌川结束小队语音，仰头看了眼依旧泛着血光的四字ID，照这个罪恶值的程度，没个五百只怪物歼灭别想拿回帝国联邦的自由通行权限，之前还想明早找达拉接取猎杀任务辅助快速升级，现在看看，怕是不现实了。
“管它的，就这样吧。”
指挥塔奥找个好位置隐藏身形，凌川就地下线。
游戏界面消失，回归昏暗的房间，再前方，则是忘了关闭的窗户。
夜深人静，唯有清风抚动着窗帘。
忽而有感，他取下游戏设备，拔掉传感装置，下床走到窗前。借助新月和路灯光线，窗外的景象尽收眼底，没有了繁华的喧嚣，没有了闪烁的全息投影，一切宁静的像是凌晨四点的秀水公园，令人心怡。
单手支撑着下巴享受着绝迹十年的祥和，眸光缓缓低垂，视线挪移，一位仰面上看的美丽身影印入瞳孔。
“啊（啊）。”
四目相望，同时惊咦，他的眼中写满了惊愕，她的眼中却是惊慌失措。
六楼，距离不算近，但是二楼的正下方正好就有一盏明灯，周围又没有任何影响视线的事物，他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的正脸！
瞳孔剧烈的收缩，双手紧紧的扣住窗台边缘，嘴唇开启又抿住，想要出声却是一字难言！
女生终于从惊慌中醒转，像是受惊的小鹿，转身就往公寓外跑去！
凌川也慌了，他想喊，却害怕认错！他想追出去，却知道六楼的距离隔着天堑！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公寓大门处。
缓缓蹲下，拿起手机，几番踌躇，凌川鼓起勇气按下了那串除了自己和父母外，唯一记在心里的号码，他想确认！想要立刻确认！
一秒，两秒，三秒……
挂断，捧头，苦涩的笑着。
怂了，还是怂了，三秒过去，无任何反应，他害怕下一秒出现的是和父母号码一样的音频提示，害怕心底仅剩的希望被现实扑灭。
起身，望向窗外，周遭的夜景一如之前的宁静，他却再也无法静下心来享受安宁，前世的生活记忆开始模糊，唯独那道身影和那个名字越发明朗清晰，清晰到仿佛每一笔都刻在心底，每一笔落下，都留着一道深邃的痕迹。
莫冉……
……
玉菀公寓外，真诚向夜班安保道谢的女生取回自己抵押的身份证，灰溜溜的缩进一辆车内，司机扭头正要问什么，入眼看见的却是一张涨红的小脸。
“大小姐？”
“啊！”
女生被这声呼唤吓了一跳。
司机汗颜，“您这是怎么了？不是去看少爷住的地方吗？看到了？”
女生捂着脸，小声道，“我才刚找到位置，就被人发现了，”
“被人发现？被谁？”
“不认识。”
“嗨哟，我还以为是少爷发现了，不认识您怕什么呀。”
“当时的气氛很诡异，我也说不上来怕什么，会不会被当成坏人？”
“您？坏人？那人得有多瞎才能把这么漂亮的女孩当坏人，章伯都要为他的幸福担忧喽。”
“哎呀，您又开始了，走了走了，回去了。”
“哈哈哈，好好好，回去，回去。”
启动，发车，扬长而去。
车内，女生不断回忆刚才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那张略带模糊，又略带惊愕的神情，给她一丝丝的奇异和莫名感受，这种感受说不上来，就像你突然想询问一个问题，却在下一秒将正要寻问的问题遗忘一样，揪着心绪，无法释怀。
恰好，车载里的音乐随着缕缕掠过的夜影传来，融入了她的心绪。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也藏着颗不敢见的心。”
“我躲进挑剔的人群，夜一深就找那颗星星。”
“你听不到我的声音。”
“怕脱口而出是你姓名。”
“像确定我要遇见你。”
“就像曾经交换过眼睛。”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
瞳孔微动，心痛莫名，是啊，她好像……在哪见过他，不确定是否是这个面容，但那个眼神却熟悉无比，侧目，回首，玉菀小区的楼层渐渐远离视线，隐藏在逐渐繁荣的市区里。
……
笃笃笃！
“小川，大家都到齐了。”
敲门声响起，易寒的呼唤声紧随而至。
凌川抬头，眼眶中有痛苦闪过，还是尽量维持声线不去颤抖，朗声道，“好的，我马上就来。”
“哎。”
易寒听出了点什么，但不确定，想了想，还是决定打消心中多虑，现在的小川，不再是个孩子了。
听闻易寒离去，凌川回头，最后环顾了一圈公寓内部，期盼着那道身影再度出现，可惜，期盼的往往都是难以实现的。
认命的长出一口气，收拾掉失落的心绪，凌川拉开房门向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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