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道紫色的气。杨戬一瞬间就想通了，是带走白羽的那个紫色的东西吐出来的一道气。
他逐渐冷静了下来，仔细回忆着白羽先前惊慌失措的跑来找自己时候的情状。那笼罩在白羽身上、金红交杂的功德；凭空出现的紫色轮廓竟然连天目也看不清楚；还有白羽那么认真的说“一定会回来”……
“回来”这个词……杨戬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水汽眨干，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
杨婵见杨戬站起来了，也赶紧起来。
“这里……不要动。我等着他回来。”他觉得，白羽大概是涉及到了什么隐秘的存在，才会如此仓促的离开。
“二哥，封神大宴之后，我们是要离开天庭的。”杨婵提醒道。
杨戬微微吐了一口气：“司法天神。”
“什么？”
“没什么，我去问问……西帝娘娘。”
凌霄宝殿内，昊天玉帝也知道自己让杨戬存了心结，故而早早跟着女娲一同避开，把场所让给王母和杨戬。
王母等了片刻，杨戬果然回转来了，开口就是询问有关司法天神的事情。
王母一点都不含糊的点头承认了：“此神职虽然没有在此次点明，却是为了下一次大劫道统之争后才设置的，约莫要千六百年才设下。”
杨戬沉吟了一番，心中脑中全是白羽离开前的话：“那娘娘可有人选了？”
王母看着杨戬，但笑不语。
司法天神，需要煌煌历历之人担当才可服众。若三教将来没有比杨戬更杰出的人才了，那身为掌教大弟子的杨戬来做这个司法天神，相信天庭众仙应当没有不服气的。
可她却不能这么大剌剌的就告诉杨戬说，肯定就是你了。所以只能用了一个万金油的表情回应。
杨戬看王母的这个表情，心中便有了些许猜测。
不是他自大，而是这个神职如果是为了千六百年后设置的话，那又舍他其谁呢？而这也恰好应了白羽说的那句让他做司法天神的话。
他心中大定，对着王母躬身一稽首：“杨戬告退。”
“杨戬，娲皇有话传你，让你戒急用忍，顺其自然，一切自有天意。”王母最后对杨戬说道。
杨戬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待杨戬离开，昊天玉帝才回来。此时殿内只有昊天与瑶池二人，昊天看着杨戬离去的方向，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王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昊天玉帝：这舅甥二人的心结，除非是云华仙子复生，恐怕是解不开了。
“师姐走了？”她只得岔开话题。
昊天玉帝点头，“师姐拿了那个，回娲皇宫去了，说是给羲皇使用。待羲皇突破，便要去紫霄宫了。”
王母微微点头，“待道统之争之后，老爷和师兄师姐们真的就要走了？”
“是。届时三界逐渐稳定，人族兴旺，天庭与幽冥都要逐渐做好离开的准备。这之后也有道统传承，却是另外一支了。假以时日，这一支道统传承当兴盛人间，人族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飞天入地，冲破三界前往更广阔的混沌之地去。”昊天玉帝带着一种唏嘘对王母说道。
“这是师姐说的？”王母一听就知道这不能是昊天说得出来的话。
昊天玉帝点点头，“是，师姐是这样说的。”
“说的我怪好奇的。”王母嘀咕了一声。她还真想看看，这被天道宠爱的种族，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冲破三界前往混沌去。
岁月悠悠，灌江口转眼间就热闹了起来。杨戬先前游历时候认识的梅山六圣，搬到了灌江口来和杨戬一同居住。
哮天犬终于度过了漫长的炼化丹药昏睡期，回到了杨戬身边。可惜的是他先前没有服药之前的记忆都淡化了。
后来杨戬又收伏了金眼银翅的傲天鹰。
只是年复一年的，太虚幻境始终不曾有鹅类的仙禽诞生，那个最开始被杨戬认为是白羽的死蛋也还是扔在太虚幻境里，一点儿也没有出现奇迹的迹象。
杨戬有时候会问自己，白羽是不是他幻想出来的一个人。可哪吒和杨婵又都和白羽要好，这给了杨戬一颗定心丸，让他知道他没有疯狂。
剻山还是过去那样苍翠又生机盎然，岷江也奔流不息。只是这些往日里让杨戬喜爱的景色全都蒙上了一层薄雾一样的阴影，再不能让他提起兴致或者展露笑颜了。
不明就里的人，只觉得杨戬威压日重、修为日深；知道内情的人不是在天庭忙碌就是不敢开口。
过了约莫八百年，忽然有一日，昆仑山童子前来传话，要杨戬前往昆仑山闭关。
“灌江口就是二爷的道场，怎的要让二爷往昆仑山去？”梅山老六听了这传话，觉得好没道理。
梅大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梅六：“二爷本来就是阐教掌教大弟子，昆仑山说起来就是二爷的家一样，用你多嘴？边上呆着去。”
杨戬也奇怪，为何师父和师叔伯们竟然让自己往昆仑山去。只是既然是师尊发话，杨戬便让梅山六圣各司其职，带上傲天鹰和哮天犬便往昆仑山而去了。
到了昆仑山下，便见杨婵也在。
“二哥，是真人传话叫我来的，说是为你护法。”杨婵解释道。
杨戬心中更奇怪了。只是等到了昆仑山上，见除了已经前往西方教的几位师叔师伯之外，其余师门长辈都在，便忍不住询问玉鼎真人：“师父，您叫弟子前来闭关，怎么弄得这么大的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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