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不是也重新答应他了吗?”伊丽莎白略带试探地说。她已经暗自猜到了“一号男人”是谁。
“那是他威胁我答应的。”
“是啊,的确。但我认为,如果一个女人像你这样,曾经不幸与一个男人结合了,那么只要她还能嫁给他,她就理应嫁给他,即使错不在她。”
卢切塔的脸上失去了光彩。“可他原来是个那样的人啊,我不敢跟他结婚。”她辩解道,“我真的害怕!而且我是在重新答应他以后才知道那些事的。”
“那么,如果你还想做个正直的人的话,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就是你必须保持单身。”
“但你再想想!你考虑一下……”
“我确信,”她的同伴大声打断了她,“我已经猜到了这个人是谁。是我的父亲。我要说的就是,你要么嫁给他,要么就谁也别嫁。”
伊丽莎白看见任何一点不得体的行为,都会像公牛看见红布一样激动。她对“程序正确性”的渴望确实近乎疯魔。她母亲的事情早前给她带来了诸多困扰,使得她对所有不合礼数的事情都心怀恐惧,这在那些不曾被人妄加猜疑的人看来是无法理解的。“你应该嫁给亨查德先生,要么就谁都别嫁了……你当然不能嫁给别人!”她颤抖的双唇在彼此的碰撞中混杂着两种强烈的情绪。
“我不这么认为!”卢切塔激动地说。
“不管你怎么认为,事情就是这样!”
卢切塔用右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好像在说她无法再申辩下去了。她把左手伸向伊丽莎白—简。
“什么,你已经嫁给他了!”伊丽莎白一眼看到卢切塔手上戴着戒指,高兴地跳了起来。她喊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你怎么不告诉我,还这样逗我玩?你太值得敬佩了!他是曾经错待了我的母亲,但那次好像是他喝醉了。他有时候也的确很严厉,但我确信,以你的美丽、财富还有成就,你以后肯定能妥妥地管住他。他会非常喜欢你的,现在我们三个人能快乐地在一起了!”
“哦,伊丽莎白—简!”卢切塔痛苦地叫道,“我嫁的是另外一个人!我太绝望了……我特别害怕有人再逼我做别的什么事……特别害怕有人对他说起我过去的事,怕他会不再爱我,所以我下定决心马上结婚,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要享受这一个礼拜的幸福,不惜一切代价!”
“你……嫁给了……法夫瑞先生!”伊丽莎白—简喊道,语气里带着谴责[70]。
卢切塔低下头,重新镇定下来。
“外面的钟声就是为这而响的。”她说,“我的丈夫就在楼下。在我们找到更合适的房子之前,他会住在这里;我跟他说了,我想让你还跟以前一样陪我住。”
“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伊丽莎白很快答道。她心里很乱,但竭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你想想吧。我确信我们在一起会很快乐的。”
卢切塔下楼去找唐纳德了。看到他就在那里,她很高兴,但也夹杂着一点隐隐的不安。她这种感觉并不是由她的朋友伊丽莎白引起的,因为伊丽莎白—简会有这样的情绪她一点也不意外;她是想到了亨查德的孤独。
这时,苏珊·亨查德的女儿瞬间作出了决定,她不会再住在那所房子里了。除却她对卢切塔的做法颇有微词外,法夫瑞还曾经差点就公开承认自己是他的恋人了,如此一来,她觉得自己不能再住在那里了。
时值傍晚,天色还早,她匆忙换上衣服走了出去。由于熟悉周遭环境,没用几分钟,她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住处,收拾了一下,决定当晚就搬过去。回去后,她静静地进了屋,脱下身上的漂亮衣服,换上一身朴素的,把换下的衣物收好;那是她最好的行头了,她现在必须要特别节俭。卢切塔和法夫瑞在休息室里,门关得严严的。伊丽莎白—简写了一张便条留给她,然后叫了个推手推车的小工来。把箱子放到手推车上后,她沿街快步跑到了自己的新住处——那正是亨查德住的那条街,她的新家差不多就在他的对门。
她坐下来考虑今后以何维生。她的继父每年会给她一小笔钱,够她勉强维持生计。她会织很多东西,而且织得很好——这是她小时候在纽森家织渔网时练出的手艺——她可以凭这多挣些钱;而且她一直在坚持学习,这也可以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个时候,整个卡斯特桥都已经知道了那桩婚事。人们在井栏的石头边大声地讨论,在柜台后悄悄地议论,在“三水手”愉快地说笑。法夫瑞会卖掉手头的生意,用太太的钱摇身变成个绅士吗?既已靠得婚姻鲤跃龙门,他还会坚持独立,继续做生意吗?人们对这一点可是很感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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