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吃饱喝足后,就在原地休息,如今距离京都也不过是几日的路程了,距离南诏国公主和上官流水将军的大婚还有十日之久,赶路的人心态也放松起来,上官流水这几日更是少言寡语,常常看着自己手中的香粉盒子发呆,上官流水知道自己一旦成婚,那必然要有几个月都得待在京都,作为省亲,若是南诏国公主跟圣上提议让自己做一个闲散的王爷,圣上也不是绝对会拒绝。
上官流水看着自己手里面的香粉盒子和腰牌,这是自己神武军的令牌,即使上官流水觉得天下未定,赫连北冥绝对不会让自己这么快就卸下戎马,可是公主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又让上官流水觉得很是不妙。
流风陪在上官流水身边,这是他们兄弟两个少有的相聚时光,流风看着上官流水即使闭着双眼,也愁眉紧锁的样子打趣道:“哥,这么多年不和你见面,你倒是有老了不少。”
“自然我大你三岁,自然是要比你老的。”上官流水,把胳膊枕在自己的头下面,“流风这几年你在宫中好吗?”
“好,太子对我好,连皇后娘娘都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平日里只要给太子做吃食,就少不了我的。”流风笑了笑,自己在宫中的日子过得悠闲,皇后从来不觉得自己只是赫连北冥身边的一个暗卫,真的把自己当做孩子一样对待,不仅如此皇太后更是对待流风甚好,“你不知道前几年,有一次皇太后寿宴上,我一不小心打碎了宝瓶,那只宝瓶是三皇子送的,我还以为我要遭殃了,结果皇太后奶奶倒是没有责怪我,还说是那宝瓶放的位置不对。”
上官流水眼里带笑的看着流风,只有在面对自己这个小三岁的弟弟的时候,上官流水的脸上才有柔情:“三皇子肯定气坏了吧,你这么嚣张,怕是皇子的气焰都要被你压过去了。”
“那倒没有,太子不许我在宫中那么张扬,况且我也不是那样的人。”流风不满的说道,“其实我只有在宫外才会嚣张跋扈,外界传到阿爹口中的那些话都是道听途说,哥你和阿爹万万不可相信,免得阿爹真以为我是外面传的那样。”
“自然,阿爹自己培养出来的儿子,怎么会轻信外界的传言呢,你也放心吧。”上官流水笑了笑说道,“流风如今你也到了娶亲的年纪,若是等到有机会,我便和圣上提起你的亲事,也好让你早些从这样的纷争中出来。”
流风摇摇头道:“哥,你有了公主,就别要惦记我了,我可不想那么早就被定亲,如今天下未定,我跟在太子身边也是对太子好,我们上官家不就是世世代代要为忠诚献出生命的吗?”
“朝堂的事有阿爹,外面的事情有我,何故还要把你牵扯进去,当年要不是皇后非要让你进宫,其实阿爹也不想的,那年你还小可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你总是以为阿爹是想要你把握住一个皇子吧。”上官流水摇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当年阿爹根本没想那么多,其他朝堂大官在皇上的储位中压皇子,只有阿爹置身事外,但是皇后娘娘连夜出宫为的就是见阿爹一面。”
流风惊讶的直起身子,打开窗子看了看,见外面的人还沉浸在篝火和美味之中,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可是……阿爹那样子分明是要站太子?”
“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皇宫中纷纷扰扰,当年皇后无权无势,空有陛下的宠爱也敌不过后宫的争斗,你也知道后宫前朝分不开,任何一个地方的变化都会影响前朝的走势,皇后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只能在外培植一部分势力,这才找到了阿爹。”上官流水摇摇头,看着流风惊讶的样子,“这件事只有皇后和阿爹知晓,我也是在阿爹喝酒后才知道的,如今你知道后万万不可和别人说起,就是太子也不能说,这事事关紧要,皇后私自出宫,若是被人知道了,那可是要大做文章的,再加上咱家已经和太子紧密相连,若是太子有事,上官一家最先倒台。”
流风郑重的点点头,自己自然知道事关紧要,倒是没有想到当年竟然宫中的局势比这几年还要紧张:“那皇后为何选我们家?这慕容家岂不是更加可靠?况且慕容家还有长公主。”
上官流水看着流风道:“这事你仔细想想,慕容家是赫连一族的人,那不是皇后的人,这皇子里面哪个又不姓赫连呢?选谁做太子对他们慕容家都是一样的,他们只忠于陛下,并不忠于任何皇子啊。”
流风吐了吐舌头,这慕容家这么一说,竟然还颇有些气血,自己在京都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慕容家那个小女儿,整日里缠着赫连北冥好是无趣,自己就算是拦着也不对,不拦着也不对,总归是跟慕容家合不来。
真是不知道慕容家这么有血性的一家,怎么会生出慕容飞雪这样没皮没脸的孩子出来,流风微微叹息道:“那如今太子已经入住东宫,慕容家总归是忠于太子的吧?”
“是,慕容家原先剿灭前朝欲孽立了大功,忠心不容任何人怀疑。”上官流水平淡的说道,即使自己家在过厉害,其实也不及慕容家,只不过上官老将军运气好竟然押对了太子的人选,这才没有在洪流中被冲走。
上官流水看着流风,自己这个弟弟在宫中被养的太好了,皇后和皇太后的宠爱让流风有些丧失了危机意识,自己不一样时常在沙场上走,每天脑袋都是系在裤腰带上,自然能想明白那些弯弯绕绕。
上官流水爱怜的看了流风一眼:“流风,太子对你很好,你只要跟着太子,定然不会吃亏的,不过也要防着身边的人,就算是慕容家那样的,我们注定比不过,往后慕容家或许会和太子接亲,那时候慕容家变成了皇亲国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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