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悠然点了点头，“看来你和我的想法一样，我也觉得他只是以私传为由头，利用我和紫凝雪做些他自己做不到的事。但是说来也奇怪，他有什么事做不到，一定要我们帮忙？我和紫凝雪的程度可还都没有到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地步。”
赫连北冥想了想，“你不是说他擅长的是阴阳调和之法？有没有可能他的那种炼药方式必须要女人来操作？”
步悠然这才被点醒，没错，老师找来的那几味调和药材，大多数都是阳性药材，如果再由男性炼药师去操纵，那阳性就会过剩，达不到本身的调和作用。
“赫连北冥……你还真是聪明。”步悠然夸奖道。
“能得到你的赞扬，倒是的确不容易。”赫连北冥挺高兴。
步悠然忽然想明白老师为什么要搞这一出心情也是好了许多，“早就想夸，只是一直憋在心里没说罢了。”
两人相视一笑，这种互相夸赞的话也就是开个玩笑，真的当回事的人倒是太傻了。
笑罢，赫连北冥忽然皱了皱眉，“那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你还要去帮他么？”
步悠然点头，“要去，对我来说是不错的锻炼机会，我也答应了院长帮他调查，只要院长不说我可以收工，那我就要一直去。”
赫连北冥很是担心，“院长应该告诉过你，这件事做或不做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也知道他们在密谋的事情不只是关于个人，而是关于整个盘龙学院，甚至关于外界的，你有没有想过一旦牵涉其中，你会陷入怎样的麻烦和漩涡？”
步悠然点点头，“这些问题我都考虑过了，但是既然我已经着手开始做，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如果我这个时候忽然说不做了，那老师一定会怀疑我发现了什么。至少现在从院长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一切发展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赫连北冥只是皱着眉不说话，似乎是在为了说服不了步悠然而苦恼。
步悠然觉得气氛有点尴尬，笑着开口，“你不是和院长私下关系也不错，他就没有告诉你些什么情报之类的？”
赫连北冥摇头，“我知道的你都知道，所以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这件事的危险性。”
步悠然觉得他有些啰嗦，“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难道是喜欢上我了？”
赫连北冥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喜欢上她了？知道亲口被步悠然问了这个问题，赫连北冥才开始仔细思考这个问题，之前只是知道自己对于她的事总会特别关心，而且他对这个女孩也始终抱着欣赏态度，但他还真的从未仔细想过，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赫连北冥忽然想到柳玉，那个害了步悠然母亲被识破之后就消失的男人，他早就断言柳玉对步悠然一定有什么不一般的感情，所以才会一句话不说就消失。那自己呢？判断别人的时候暂且能那么斩钉截铁，怎么到了自己就想不明白了？
赫连北冥着实一时无法给出答案，殊不知步悠然这只是一句打趣的话，他自己太过在意，连别人只是在开玩笑都看不出来了。
“我早就想过这些问题了，就算我出了什么情况，麻烦你今后多照顾我母亲便是了。母亲的身体我已经完全调理好了，你也不用费什么心思，这对你这大皇子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步悠然继续说道。
赫连北冥被步悠然说得一阵耳鸣，他此时真恨不得对着步悠然吼一句不要乌鸦嘴，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母亲。但是他又觉得在这样的行为太过幼稚愚蠢，只能强行克制。
“我先走了，我相信你的选择，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我。”赫连北冥转身离开，他需要回去好好理顺自己的想法。
看着赫连北冥离开时有些踉跄的背影，步悠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刚刚自己那句打趣的话，自己说者无意，他赫连北冥听者有心了？
第二天一早步悠然照常去老师那炼药，赫连北冥的提示她不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开始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选择。
令她有些讶异的是，她到的时候紫凝雪竟然也站在门口。
“步悠然，我昨日被老师赶了出去，想着今天和你一起进去或许会好些，所以一直在这里等你。”紫凝雪笑着说道。
步悠然清晰地感到自己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昨日的情形……不光是老师发了脾气，自己起先说道那些话也算是彻底和她撕破了脸，所以她今天这玩的又是哪一出？
“你……失忆了？”思量半天之后之后步悠然终究是问出了一句极不靠谱的话，因为在她心里紫凝雪绝不是什么有城府之辈，断然是做不到压制自己的心性卧薪尝胆一雪前耻的，昨天那件事之后她若没有哭喊着大闹一场，那就只能是脑子有些不清晰，选择性忘记了一些伤痛回忆了吧？
紫凝雪嘴角抽了抽，“没失忆，我都记着呢，昨天的事确实是我不好，不该乱动你的药，我也没什么恶意，只是看你总是做得比我好，把你的药和我的掉了包而已，没想到你那么容易就发现了。”
这话步悠然是绝对不信的，只是掉了包？那不可能，她既然已经动了手脚，必然和上次一样，是想让自己负些伤结束才罢休的，那此时这一番，的确是强压心性了？
她想起赫连北冥昨日兴致勃勃地说期待紫凝雪会有什么反应，现在看来倒的确是……很有故事性和趣味性。
步悠然不禁一时也来了兴趣，“那也好，你就和我一同进去吧，两个人一起研究到底是要快些，以后有什么想法我们都可以多交流，不必再私下自己用些手段了。”
“那是必然，之前发生的事就一笔勾销吧，今后我们就共同努力，一起协助老师完成研究，和老师多多学习。”
步悠然没再多说，点点头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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