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输了……
今天好像有赫连北冥的决赛？步悠然决定自己去看一看，反正她这边刚做完了一件大事，就当是休息休息缓缓心情好了。
她磨蹭磨蹭到了比试场，比试已经进行了一半，赫连北冥一副很是沉着冷静的样子，虽然专注，但是显得很是从容不迫。
步悠然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旁边的人看到是她先是一惊，然后略微有些尴尬地对她笑了笑。
这笑之所以尴尬，一半是因为质疑，一半是因为心虚。
质疑自然还是因为心里觉得步悠然是个投机取巧只靠运气的人，这样的人竟然还赢了学院女神，这让他们这些女神的崇拜者心里很不舒服。
而心虚则是因为步悠然赢了决赛得了第一，他们也不禁开始思考，难道这个人是真的有些本事？难道她其实不是靠运气？
所以此时再看到步悠然，这些原本坚定不移怀疑她的人心情都是有些复杂，也不知道到底该摆出一副什么表情来。
步悠然不在乎，干脆都没有笑回去。要很是介意别人的看法，那她也拿不到地琴了。别人的头都长在别人脖子上，愿意怎么想是他们的自由，自己和他们又不熟。
“我宣布，本场比试的胜利者是赫连北冥。”
台下传来的声音分散了步悠然身边一圈人的注意，本来都在偷瞄她，此刻倒是回过头去装作好像很专心关注赛场上的情况了。
这些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步悠然心想，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话题性太高甚至已经超过了场上的比试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赫连北冥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好像这场胜利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真是没悬念啊。”步悠然叹了一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这场比试算是终于彻底结束了，学院里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紧张气氛也终于恢复el正常。而作为对赢者的奖励，对输者的安慰，学院给学生们放了几天假，让他们自由活动几天，之后再恢复正常上课。
有些憋闷久了的人迫不及待就撒欢跑了出去，也有些好学的留在学院总结这场比试中自己的不足，想要趁热打铁地让自己的能力再上一个台阶。
而步悠然想趁着这些时间带着自己母亲出去逛一逛。目前的身体不太好，自己前段时间忙着比试的事情也没机会多陪陪她，昨晚忙着赶去给老皇帝做解药更是都都没有来得及说一声，也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很担心。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像是针扎般地刺在步悠然心上。
她本来都计划好了要带母亲出去走走，甚至都想好了去哪，做些什么，但是一回去就听到她在剧烈咳嗽，病情像是比之前还要重上几分的样子。
“怎么回事？您起来做什么？怎么咳嗽了？”步悠然着急问道。
她母亲摇摇头，“我没事，只是躺久了想起来活动活动，没想到起来了身体又不舒服，没事你不用担心，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步悠然扶着她躺下，“您没事就别自己起来了，想拿什么就和我说，我这两天休息，会一直照顾您的。”
母亲笑笑：“我听柳玉说了，你赢了比试得了第一。”
步悠然则是高兴不起来，“得了第一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不知道您到底得了什么病？”
“人老了身体总会不如以前，不是你医术不精，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不用自责。”
步悠然眼圈红了红，没再说什么。
出去逛逛的计划彻底泡汤，因为后面的几日步悠然母亲的病情竟然越来越重了，一开始两人还能躺在房间里说说话，聊聊天，但是渐渐好像连吃口饭，喘口气都成了难事。
一间房子里越来越沉默，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少，咳嗽的声音倒是越来越多，步悠然的心情也是越来越阴郁。
“母亲，您起来，我再看看。”她有些赌气般说道。
她母亲张张口，像是想说点什么，但是还是缓缓起身，把手腕轻轻搭在女儿腿上。她知道，自己这副身体最拖累的人就是这个孩子，所以尽管她没什么力气，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步悠然先是号了脉，又检查了她身上好几处，用上了自己脑中的全部所知，但最终还是垂下了头，丧气片刻之后默默扶着她母亲躺下。
“我真是没用。”步悠然轻声说道。
“悠然……”微弱的声音，透露着这副身体的虚弱。
“您别说话了。”步悠然的声音也有些发抖，前段时间她以为母亲的身体好了些，所以虽然没有查出病因，她关于此事也没有想得太多，谁知道现在病情竟然又恶化了？而她又一次陷入了这种束手无策的境地。
自己的无能和母亲的宽容日夜都在折磨着步悠然，母亲越是说没事，越是让她不要担心，她就越觉得自己着实没用。
这种至亲之人身体日渐衰弱，自己作为医者却完全无能为力的情况让步悠然做什么的心情都没有了。每日就算出去走走，也都是为了吃饭喝水生理循环这种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而且叶总是一副愁容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一切柳玉都看在眼里。
他遇到步悠然的时候时而会悄悄躲开，时而会去和她聊上两句，但是绝口不提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事，偶尔登门拜访的时候也不会进屋，不会多言。
步悠然心里很感激柳玉，她这两天状态不好是谁都能看出来的事，但是若有人上来非要问个清清楚楚，她只会更心烦。
作为前两日炼药比试的第一名，她很清楚，自己诊断不出的病症，这个学院里自己认识的这些人也一定看不出什么来，所以她除了干着急并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而她不知道的是，装作什么都不清楚而且体贴入微不多言语，却是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柳玉，转身就把自己看到的一切毫无保留的汇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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